这么多年不见,宁毅发现自己和李道人之间居然一点隔阂的感觉都没有,让他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当初那个瘦弱的孩童,这李道人还是当初那个偷鸡摸狗混饭吃的邋遢道人。
“小毅啊,既然你练气之道一句进入了第四层,那这金针刺穴之法我就传给你吧!”
酒至半酣,李道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小册子,递给了宁毅。
宁毅眉头微皱道:“臭老道,当年死活你都不肯教我,今儿怎么转性了?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不是我不教你,是你当年机缘未到啊!”
李道人道:“这金针刺穴,针法就那么几套,是死的!重要的是气啊,内气不到火候,教你针法,只会害人害己!”
“咳咳,师傅,等我用这套针法行走天下,悬壶济世,赚了大钱,也将你接出去,跟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一句话,苟富贵,不相忘!”沐言腆着脸嬉笑道。
“臭小子,你这有奶便是娘的德行,在军营里也没见改过来啊你!”
李道人脸色一正道:“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这套吐纳之法和金针技法,不到必要关头,绝不能在外人面前显现,否则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你明白吗?”
“知道,财不露白嘛!”
宁毅跃跃欲试道:“师傅,咱们现在就开练,还是……”
“滚滚滚,都说了针法是死的,你回去照着本子上练就可以了,施针之时,别忘了平心静气,吐纳之气灌注到患者的穴窍之中即可!”
李道人倒是下起逐客令来。
“师傅,你可千万别早死啊,等我苟富贵勿相忘啊……”
宁毅尚未说完,一只臭烘烘的鞋子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他哈哈大笑,撒腿便跑。
“宁毅啊,教你,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啊,臭小子!”
看着宁毅的车在山道上消失不见,李道人才长叹着道:“老九门的功夫传到咱们这一代,应该没多少人认识了吧?但愿啊……天道图,那些人应该已经放手了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小毅呢?”
宁成方将三轮车停在门口,一边擦汗一边进了院子,看到王荷花在摘菜,便随口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
王荷花眼皮都没抬一下,喋喋不休的抱怨道:“回来都几天了,一出去就一整天,家里什么事情也不帮忙干一点,一到饭点就回来,难道咱们家欠他的不成?”
“你怎么说话呢?要不是小毅,媛媛能当上售楼部经理?”宁成方黑着脸道。
“不这么说还怎么说?嘴上说的好听,拆迁款不惦记,可就是赖着不走,等什么?他那点小心思难道我还不明白?”王荷花气咻咻的道。
宁成方叹了口气,在台阶上坐下来闷头抽烟不说话,心说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不一会儿,宁媛也回来了,嚷嚷道:“妈,宁毅这家伙有个车了不起了啊,让他下班来接我,几天了一次都没来过,真是气死我了!”
“你这丫头,什么宁毅宁毅的,他是你大哥!”宁成方怒道。
“我可就记得,你和我妈就生了我和弟弟两个,什么时候有个大哥的,我怎么不知道?”宁媛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进屋去了。
王荷花看着气的直发抖的宁成方掩嘴偷笑,心说不把这个祸害赶走,等拆迁款下来,那还得了?老公靠不住,幸好有个女儿和自己一条心,不至于让自己孤立无援。
天快黑的时候,宁毅才到家,便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对望荷花和宁媛对自己的态度,他就假装没看见,反而时不时的去安慰一脸难看的宁成方。
吃饭到了一半,宁媛拐了拐胳膊,向王荷花打了个眼色。
王荷花会意,咳嗽了一声,佯装关心的道:“小毅啊,你最近还在帮白天宝做事啊?”
“已经做完了!”宁毅道。
“白天宝就是一流氓,小毅你可要尽量少跟他来往!”宁成方关切的道。
宁媛嗤笑道:“爸,现在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流氓怎么了?反正我只知道我们白董是个成功人士!倒是爸你是大伙儿公认的好人,可就是没钱……”
宁成方两眼一瞪像是要发火,却不知为何又泄了气,闷头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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