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诚家只有他的阿爹言顺最近身体一直有些异样,他一跪下郑老头便明白了。
看着言诚脸上虽然带着悲切,眼神里却别以往更加坚定。郑老头心中明白是一旁言小鱼的原因。逝者已逝,言诚能看开,郑老头很是欣慰。
“好了,起来吧。”郑老头上前一步扶起跪在地上的言诚,郑嬷嬷也紧跟了一步把两个人让进来坐下。
“我记得走之前问过你,你那会说你阿爹的病已经见好了。”郑老头心里虽不想撩开言诚的伤疤,却还是疑惑得很,只能问出口。
“是我的错,我任性妄为,未告知阿爹阿姆就跑到大巴山,让阿爹担忧之下病情加重……”每每想到阿爹去世的缘由,言诚是自责不已。
“这也不是阿诚哥的错。当时你也只是想要找到人参好医治顺子叔,再说后来也是因为言……”言小鱼下意识说着,突然言诚一直都不愿意提起言巧儿一家的事情,声音也因此弱下来,含糊地说道:“……他们跑到家里气人才会出事的。言诚哥不要自责。”
郑老头对言诚家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的,对着他的那个将作死运用的炉火纯青婚约小哥儿一家更是看得透彻。他从一开始就劝说过言诚,这一家早晚是会害到他的。
但是当时言诚知道那家人对着自己和言小鱼都是有恩情的,他当时答应过要还自然是要做到的。
因为这个郑老头没少跟自己哥媳嘀咕言诚是个傻子,但是郑嬷嬷却道言诚这做法没错,毕竟是个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孩子。
郑老头心中有几分自责,言诚将他当做长辈,对他敬畏有加。他却没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到忙,若是当时他没有回兖州,言诚要拿人参何必进山啊……
许是看出了郑老头的想法,言诚笑着握着言小鱼的手介绍道:“郑嬷嬷这是我家哥媳,前些天刚刚定下亲事。不管怎么着也算是祸福相依了,这还是阿爹临终前给我定下了。”
“奥,这可是个喜事啊。”郑嬷嬷心知言诚的意思,推了自家哥夫一把,笑着说道:“第一次见面嬷嬷也没有什么能送给你的,等下次跟着阿诚再来看看嬷嬷,倒是在准备份大礼给你!”
“不用的。”言小鱼有些尴尬地笑着,虽然他心中是喜欢言诚但是最近老是被这么宣誓主权,作为一个心里住着个汉子的小哥儿很是无奈啊。
“嬷嬷,这礼物就不要准备了,我们家小鱼同别的哥儿倒是不一样,不爱那些个胭脂首饰的。要不嬷嬷交给他些本事,不求像嬷嬷一样独挡一面,能够解解闷就好。”言诚笑嘻嘻地替自己哥媳谋取福利。
“好,可是看出来是个疼哥媳的来了。”郑嬷嬷笑着站起身,牵着言小鱼的手走出门去。
“让他们爷俩聊吧,嬷嬷带你去后院看看药材,别看这院子小,东西全……”
郑嬷嬷领着言小鱼边说边走向后院。
“行了,人走了,有话就说吧。”郑老头一脸我看穿你的表情。
言诚笑了笑,将在山里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到遇见的白衣人时,郑老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说的那位白衣人可是个长相甚是漂亮的小爷儿?”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却是长的同画中的仙子一般美貌。眉宇间也不见红痣。”言诚努力的回忆道:“郑老头你也见过这个人吗?”
郑老头捏着下巴半天没说话。言诚也不打扰,他知道郑老头这是在想事情。
“这人我却是没有见过的。”郑老头端过茶壶慢慢地斟了两碗茶,将其中一碗推给言诚。
“这是事情还是我幼年间的床头故事。”郑老头想着过去的事情难得地露出微笑。
“我在家中排名第八。上头有七个哥哥,但是只有大哥和四哥是同母兄弟。大哥深受阿姆影响,为人处世很是谦和。后来阿姆出了意外,各个姨姆争强斗胜,阿父本就是不顾内宅之人,家中的仆人都是人精,惯是会看人脸色的。四哥那时年幼,我又尚在襁褓之中,多得大哥照看。”
郑老头说的虽然轻巧,但是言诚却也能从他的话语间听出他年幼时的艰辛。高宅大院,肮脏的手段多的去了。而且郑老头的一声“阿父”也能让人明白他在阿姆去世后,未能得到他阿父的关心与照顾。毕竟阿父这个叫法要比阿爹生疏的很,这称呼了只有尊敬没有亲情。只怕这不顾内宅的说法也只是将事情往轻处说了许多啊,毕竟子不言父过。
“大哥当时已经十二岁,家中的几个姨姆都打着主意想要把他远嫁,以此削弱我们这一房的势力。但是大哥顶下压力,以小哥儿的身份接下外公这边一些生意,硬是站稳了脚跟,为我和四哥顶起一个可以安然生活的家。”
“您的大哥当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哥儿!”言诚衷心地说道,毕竟这事情就算是小爷儿也没有几个能做得到的。
“呵呵,是啊。也因此人人都是畏惧着他啊,只觉得他一个小哥儿却是这般抛头露面的,手段又厉害得紧,一时间留言四起。当时顶了阿姆接下家中位置的一位萧姨姆便逼着大哥下家给一个又穷有老的爷儿,还道是这一切都是大哥自己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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