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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连发乱人心
孟太华死了,天山覆灭,众武林人士终于放下了大包袱,睡了一个安安稳稳的好觉。早晨起来精神抖擞,轻松了许多,只是离家日久、挂念加剧,都想竟快回中原,于是将住所里能带走的东西搜罗一空。打包备囊之后,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多亏了情玉、银涛和狂涛,于是一齐向三人致谢,顺便辞行。
出了谷到了草原上,且见草色已枯,牛羊渐少,心中感叹时光流逝。来到牧民帐中,取出全部银两,购了大群的牛羊、马匹,备好了干粮,又分批向回赶。来时四百勇士,义气风发,汹涌浩荡,归时三百衰兵,失魂落魄,形消骨立,非岁月之消磨,乃失败之摧残!
当身影即将消失在草原边沿时,心中只有一句话:“失败了,失败!”为利为权向天山,为了神剑历艰险。幸亏老天还睁眼,方才保得贱命全。
众人走后,七人在谷中又住了三日,银涛和狂涛伤势大有好转,可以自行活动了,于是决定出谷回中原。肖珂取了西门冲和林中月的骨灰,七人便自出谷。
情玉看到草原叹道:“人是物非呀,我们上山时草还是绿的,现在到处已是枯黄。”
静雯道:“一叶知秋,我们在山上时已见黄叶,这里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师父怕已经为我担心了。”一推情玉道:“你答应的不能反悔,我们这就上路吧。”
情玉道:“和大家一起走不好吗?路上还有个照应。”
静雯叫道:“不好,你有这么多帮手,我只一个人,打起架来吃亏。再说了,我师父只要你,又不要他们,就不必让他们跟来了。”
银涛笑道:“说的也是,我们跟着还使你二人不愉快呢,不敢打扰,二位自便吧。”
红鼠绿兔笑道:“小丫头不错,记得见过她师父,再带她去见你爷爷,我们在谷口再会。”
静雯道:“他恐怕没机会了。”拱手与众人告别。
情玉自怀中摸出蒙哥送的小竹哨,笑道:“也不知那两匹神马还在不在,若是不在,我看还得找他们结伴同行。”
静雯道:“必须在,若是不在,我只好割下你的头,一个人独行了。”
情玉道:“你不要这样凶好不好?”使劲吹响竹哨,尖锐的哨声划破时空,在草场上长久地飘荡,传向远方。
过不多时,一红一白两个影子在橘黄色的草原上浮动着接近二人。情玉待红马近前,摸了摸马背,忽然一跃而上,拍马奔出,说道:“来一场赛马,追上了就去见你师父,追不上就各自走路。”
静雯叫道:“你耍无赖,我们从头比起。”跳上马背,疾追上前。一红一白两个影子快速地跃动着,背对夕阳,冲向天边。
众武林人士虽然比情玉早出发了三天,但情玉和静雯却只用了一天时间将赶了上来,打过招呼,飘然过去。众人不由地感叹:“英雄少年俏女郎,连骑的马都非同一般,老天怎地就这么不公道。”看着自己胯下虽然健壮却慢如牛羊的马匹,苦笑之后挥鞭狠抽。
第七日时,众人到了一处部落,却见尸横满地,住帐都化成了灰烬,忍不住喝问:“这是那群强盗干的?”在尸体间翻找活口,结果只找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他是压在两个老人的死尸下才躲过一劫的,见了众人全身发抖,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人群中有几人能听懂小孩的语言,上前安慰了一阵后问是谁杀了这么多人,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骑红马和白马的一男一女,两人都很好看,但杀人时却不眨眼。问为什么杀人?小孩只是摇头。按照这小孩的描述,杀人的应是情玉和静雯,但任谁也不相信。大家经过一番商议,最后决定带了小孩同行,一方面可以照顾他,另一方面带他去见情玉,看这一切是否情玉所为。
第八日早晨,众人拨帐起程,未走多远,又见一个小部落被烧成白地,死尸铺道,两三个年迈的老妇人趴在尸体上放声大哭。懂其语言的人上前问发生了什么事,得到的答案却是一对骑马的男女洗劫了这里,众人心中不由一动:“莫非又是情玉?”问及二人样貌时,几位老女只三两句便描绘了出来,果然是情玉和静雯。众人不愿相信,恐怕是另一对男女,最后有人提意,让乾琼将二人的样貌画出来,供其辨认。
出门在外乾琼总不能随身携带笔墨,而众武人又不喜文墨,无奈之下,只好找来两张白布,将火灰和水作墨,割下一条羊尾巴作笔,挥手作画。也亏得别人叫他诗画双绝,只此简陋用具却将二人面貌绘制的栩栩如生,近乎真人面谱,众人不由地叫了一声“好。”
乾琼道:“此事非同小可,乃关系到一个少年英雄的名节与前程,因此勿必慎重,大家再看看有何不足之处,我来改。”
众人又细细的传阅了一遍,点头道:“没有比这更像的了,你画的分毫不差。”
待众人都确定之后,乾琼方才将两幅画拿去让妇人辨认,几位妇人一见画像情绪立时激动万分,眼中充满无限的怨恨,叽叽呱呱地大喊大叫。众人不用翻译也知道几人在说“就是他,就是这两个恶魔杀了我的家人和族人,我要报仇。”
众人相对无言,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乾琼将画展平,又让妇人仔细辨认,妇人们回答却是:“没错,就是他们了,化成灰我都认得。”
一个心思缜密之将昨天遇到的那个小孩找来认画,那小孩见了画,立时脸色发白惊声尖叫,指着画叽叽哇哇飞快地说着,眼中既是见鬼的惊惧,又是深渊般的仇恨。众人轻声叹息,不知该不该相信。
乾琼道:“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凭情玉公子的为人,我坚决不相信他会这样作。”
众人道:“我们也是,他正义凛然,不畏***为救我们甘愿牺牲自己,怎可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他。”
一人低声道:“可是这几位妇人说的确就是他,又该怎么解释呢,难道妇人在说谎?”
众人又沉默下来,另一人道:“我看那些个妇人不像在说谎,不过,我也不相信情玉公子会杀人放火,这对他根本没有意义。”
乾琼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总要查个水落石出,一方面我们要找出真凶为情玉公子澄清,另一方面也应主持正义,为死难者讨回公道,这是我们学武之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众人一起点头道:“没错。”于是在凶杀现场查找线索,可惜一无所获,最后只能将小孩留下,继续向前赶路。
下午时分,忽然听到一个男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众人赶上前去,只见一轻年男子依在一少妇身边放声痛苦,而那少妇却已经死了。众人细看之下不禁感到齿冷,那少妇是个孕妇,可是肚子却被划开,已成形的胎儿清晰可见。那轻年男子见了众人眼中登时冒火,一冲上前挥拳便打,口中不住地骂着。被打的人叫道:“你死了老婆干我屁事。”飞起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俯身按住。
乾琼问翻译,那轻年人在骂什么,得到的结果是在骂汉人,说汉人杀了他老婆不是好东西,众人差点晕倒,乾琼取出画像立刻证实,这起凶杀案又是情玉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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