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一笑说道:“是师父,我们会努力的。”
范无争面带笑容大感安慰,说道:“我南海一派能有你们这样出类拔萃的弟子,当真是天大的幸事呀!”
情玉上前说道:“恭喜范掌门喜得高徒!”自背上解下神剑,双手奉上说道:“神剑既然出自南海,理应归于南海,只是范掌门应该晓得神剑对习武之人的诱惑,最好能藏之不用。其实二弟和三弟的武功都已登峰造极,没有神剑照样可以威震八方。”
范无争看了二人一眼点头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不再让神剑现世。”将其接在手中,看着神剑那奇异的柔光,变得激动起来,转身走开几步说道:“我终于将三柄神剑都拿在手中了,我终于办到了。”忍不住就要仰天大笑。
任玉英忽然惊叫道:“不可以,不可以让三柄神剑握在一人手中,尤其是范无争这种野心勃勃之人的手中,天下会大乱的,你们必须阻止他。”
众人都颇为错愕,范无争一跃上前,喝道;“师妹别乱说话,还是留口气多看几眼夕阳吧。”
任玉英恨声道:“你这个伪君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你派弟子找这三柄神剑,其实是为了启动魔炎,独霸武林。”
范无争大喝道:“住口!”一剑斩将下去,将任玉英的一条腿砍了下来,骂道:“你这个贼妇,二十年前害我不成,今天又来害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肖思南见任玉英断腿之下痛得差点晕死过去,顿时心如刀绞,喊道:“我杀了你!”抓过一把剑刺了过去。
范无争挥舞神剑轻轻一格将其斩断,一伸手将她擒住封了穴道,说道:“乖侄女,你这般对待师伯可太没礼貌了。”
任玉英大叫道:“恶贼,快放了我女儿,不许伤害她。狂涛,你答应过救我女儿的,不能反悔。”
肖思南反而平静了下来,说道:“娘,算了,让他杀了我吧,我们一齐到那个没有纷争的世界去。”
银涛和狂涛齐声求道:“师父,求您放了她吧,师叔现在就剩下这唯一的女儿了。”
范无争喝道:“住口,不许你们为这贱人求情,她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她的女儿和她一样该死。”
任玉英大叫道:“你比我更该死,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该死,是你害死他们兄弟二人父母的,是你让他们变成了孤儿,你这个罪该万死的伪君子。”
范无争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住口,不许诬陷我。”
任玉英激动地喊道:“我没有诬陷你,是你挑拨他们师兄弟为争掌门之位而决斗,又在他们的剑上涂了迷药是也不是?”
范无争吼道:“住口,不许说。”
任玉英道:“我要说,我要说,这件事我已经藏了二十年,不能不说,他们师兄弟虽然比武受伤却没有死,只是因迷药之故昏了过去,是你将二人杀死,造成他们同归于尽的假象,而银涛和狂涛的母亲会一齐跳崖也是你在旁煽动的结果,这一切都是你为争夺掌门之位可以谋划的,你是杀死他们父母的真凶。”
范无争怒不可歇地道:“你也脱不了干系,这主意都是你出的,我只是照做而已。”
任玉英叫道:“我只是让你将他们重伤,并没有让你杀死他们,更没让你害死他们的妻子。”
范无争狞笑道:“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反正他们也是做不了掌门,活着还有何意义,不如死了干净。”
银涛和狂涛的眼泪刷得流了下来,哭喊道:“不这不是真的,你们在说谎,在说谎……”他们一向慈爱如父的师父,忽然之间变成了害死他们父母的大仇人,实在难以让人接受,巨大的痛苦导致兄弟俩的精神几乎都崩溃了。对于范无争,他们无论如何不能生出恨意,所有的只是失望、只是痛惜,双双跪倒在地抱头痛哭。
任玉英对肖思南柔声说道:“好孩子,娘再也不会让你痛苦难过了,娘这就带你走。”
肖思南点点头,最后望了望情玉一眼,闭目待死。
任玉英大声喊道:“范无争,你这个无耻之徒,动手吧,杀了我们母女吧。”
情玉忙道:“千万不要,范掌门,你先前虽然做了错事,但只要肯改过,银涛和狂涛还是原谅你的。”
范无争冷声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谁能揭过不提?你别骗我了,哼!我养他们也只不过是为我所用,现在他们已为我取到了三柄神剑,留着还有何用?”忽然挥剑向二人斩落。
情玉万没想到他会如丧心病狂,一闪上前将二人提起避过剑气,怒道:“你还有没有人性?”
范无争哈哈一笑说道:“二十年良心的折磨,早已把我的人性磨灭光了,我现在不是人是魔,是一个要统治武林的魔君。”情玉气得横眉倒竖,欲上前夺下神剑。范无争喝道:“你最好别乱来,不然我先杀了这个臭丫头。嘿嘿,情玉少侠可真是武林第一情种,想不到对仇人的女儿也这般怜香惜玉。”
情玉喝道:“胡说!”望向静雯。
静雯道:“你心里若无愧,就不必理会他的话,也不用看我脸色。”
范无争骂道:“一对狗男女,没时间陪你们玩了,魔炎欲出,我要用这臭丫头去祭剑,也好作防身之用。”一把抓起肖思南,噌噌噌几跳窜入树丛。
任玉英大声呼喊道:“还我女儿,南儿,我的南儿。狂涛、银涛,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杀了他,他可是你们的杀父仇人,为什么不杀了他?”
二人悲痛欲绝,最难忍受别人提起“仇人”二字,大叫一声“够了”,窜起身就要下山。
情玉伸手将二人拦住,问道:“你们要作什么?”
二人齐道:“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要去问个明白。”
小欣叫道:“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还要问什么?你们只有去杀了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惜你们根本下不了手,却又去追他干什么?”
二人一时又征在当地,小欣说的一点都没错,一切都很明白了,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他们若再见到范无争能作的只是杀了他,但范无争将二人养大,教二人武功和做人的道理,如同亲父,二人又怎忍心下手。一时间竟然不知何去何从,心中烦闷已极,忍不住仰天大吼。肖珂悄悄靠上前去,拉着银涛的手臂,给他递去一块手帕,她不知道怎样安慰自己的爱人,她所能作的就只有这些。
情玉走向任玉英问道:“魔炎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范无争说得到它就可以统治武林?”
任玉英瞪眼道:“这是我南海一派的秘密,不干你的事,滚开!银涛、狂涛你们过来,这是有关天下安危的大事,不论你们是为父报仇,还是为天下人的安危着想,都要去杀了范无争,阻止他得到魔炎。”
银涛道:“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讲什么门派之别,有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但要杀师父我们绝做不到。”
任玉英怒道:“两个没用的东西,哎,为了师祖遗训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稍顿方道:“你二人生在南海,应该知道海外有一座每年浮出海面的岛屿吧?”
银涛说道:“那是第二十七日,我们曾经去过,但与神剑有什么关系?”
任玉英道:“我们的祖师当年铸了一柄威力非常可怕的剑,名字叫作‘炎’,认为是剑的终极之作。因其惊人的威力,不得流传于外,于是将剑封在了这座岛上,只有合三柄神剑的力量才能开启机关,找到‘炎’。范无争派你们找寻三柄神剑,正是为了得到这柄魔剑,其实他在二十年前就有此野心,只是因为我当年带走了所有的武功秘籍,他做了掌门后自身难保,才一直拖延到现在,你们现在必须去阻止他。”又对情玉道:“我们虽是仇人,但你的为人我仍然很佩服。他们兄弟二人为情义所困难以果断从事,因此你无论如何要帮他们下定决心,阻止祸事的发生。”顿了一顿又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我不想让她跟我一起去。”
情玉点头说道:“我会救她的。”心道:“算是对艺轩的补偿吧。”
任玉英流着眼泪道:“谢……谢谢。”话一出口鲜血随之涌出,双眼一闭倒了下去,已自断心脉与世长辞。
这个厉害非凡的女人,直到死都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唯一牵挂的只有自己的女儿。她活着的时候除了女儿再没有知心人,因此也绝不把别人当人看,唯一具有人性的一面,就是她还把自己当做一个母亲,一个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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