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是老妈当年在国企大厂工作时,财务处里要好的五个姐妹一起买的,每人一只。在这小白碗上,承载着老妈年轻时的憧憬,中年时的苦涩和人到老年的惶惑。
20多年,水火人生。
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能有多少个20年啊?尔后,国企破产,众姐妹各奔东西,从此天各一方,再也没团聚……
“就舀奶奶的,你爸在床上吃的呀。”
香妈叫住他,白驹看到,一边的小铁盒里,装着二碟一碗,碟里是菜,碗中是汤。替奶奶舀了一汤勺米饭,白驹双手端给桌对面的老太太。
老太太笑眯眯,有礼貌的接过。
一面扬着筷子:“你舀,你自己舀,白驹,今天工作多不多呀?”“还行,奶奶你坐下吃吧。”白驹回答,这才拿起自己的绿边碗,舀上一碗香喷喷的米饭,坐下吃起来。
一边妙香,沉默不语。
早自顾自的挟菜,撅起小嘴巴可爱兮兮小口小口的喝着汤。己进行了二年多的这一套规矩,白驹己烂熟在胸,轻车熟路。
饭桌上,一家人。
基本都是边吃边聊,主聊人是香爸,其他者有一句无一句的附合,唯有妙香从不吭声。妙香只是专心致意的吃菜,喝汤……
筷子头,小勺子。
就在菜碗和汤碗里,肆无忌惮的翻动,搅和,遇到自己喜欢吃的菜和桂鱼汤,就毫不客气的大吃特吃,好像其他的人,都不存在一样。
且慢还有,更绝的呢。
如果菜碗或汤碗,放得离她稍远了点,妙香也就率性的站起挥起小手,把它们端到自己面前。一点不顾虑其他人,当然,更不理睬老妈的白眼皮儿。
最后,大概是。
在她感到快吃饱要离桌时,才会舀上一小点米饭,勉勉强强的吃完后,把自己的花边小碗和花边小筷子,一起收进厨房,放进洗碗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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