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大妈们相互招呼着,男女宝宝笑的笑,叫的叫,哭的哭,热闹非凡,扬起彼落。而尽职尽责的老门卫,则翘着屁股,满面微笑,在传达室小窗口探头探脑的。
不时大声的说笑上几句。
“香妈,一个人呀?”“回来啦?一个人走走。”“那事儿,结果怎么样了的呀?”阳阳外婆,把香妈拦在自己的儿童车前:“赔了吗?”
香妈照例是先蹲下,逗逗正严肃想着问题的阳阳。
“真乖,像个思想家。”然后起身:“哪事儿呀?水果店那事儿,你也投资入了股的呀?”“我入什么股哟?”阳阳外婆摇摇头,不屑的回答。
“我早知道,那水果店老板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的呀。他那样做,哪是真正的投资做生意?纯粹是闹着玩儿的呀。不过,听说他老婆主动拎钱来退款,算个人样样的呀。”
香妈不高兴了,呶着嘴巴。
“这事儿无凭无据的,人家完全是可以跑掉的呀,所以,我最佩服这样的人。换了有些人,精打细算的,就想着占人家便宜。退?我看还骗的呀。”
二老太所答非所问,南辕北辙,二人都给对方绕糊涂了。
阳阳外婆眨巴着眼睛:“香妈,我怎么总觉得你话里有话呢?我们可是好邻里,认识以来,可从没红过脸的呀。”
香妈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毕竟楼上楼下,低头不看抬头见的。
更重要的是,就这明丰苑而言,香妈也只有和阳阳外婆,才吹得拢。于是,她解释到:“我不是说你,我只是打个比喻。外地人不都说,上海阿拉的槛最精吗?门槛精,不就是精打细算的呀?算起来,你和我,都不算是真正的上海阿拉呀。”
阳阳外婆生气的反问。
“你又是怎么算起来的?你是苏北人,可阿拉三岁起就被阿拉爸抱着,搭轮船从广东来到上海滩,今天68啦,我怎么不是真正的上海阿拉呀?”
香妈怔怔,她这可是第一次听阳阳外婆谈自己身世。
“再则,凡是上海阿拉就会精打细算?我看不一定。”阳阳外婆不屑的笑笑:“我有几个好姐妹,真正的上海阿拉,不论炒股还是炒楼花,从来就是贡献的多,收回的少,倒霉透顶的呀。”
香妈无心听这个,她的初衷,不过是随口打个招呼,没想到就给对方缠上了。
阳阳外婆的口才和耐性,可是出了名的,阳阳又乖,任凭外婆推着自己和别人聊多久,从不烦躁和催促。因此,一旦被她缠住,想脱身很维。
“是呀是呀,是的呀。”香妈打着哈哈,就想拔腿离开。
然而,阳阳外婆没放过她:“香妈,我是问你家香爸,那遵医嘱事儿的呀。”香妈这才明白过来,答:“多亏你的主意,这事儿后来就放在了那儿的呀。”
阳阳外婆,嘿嘿的笑起来。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这些医生呢,基本上都不负责任,还动不动嚷嚷什么理解同情?整一个中国特色的医患矛盾的呀。放在那儿,他要是听话也就罢了,要是敢乱说乱动,就翻腾出来找他算帐的呀。”
“嗯嗯,真乖。”香妈漫不经心的付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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