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乘坐的大船就泊于运河之上。晚上是地方官员宴请太子,还会在宴请的那里歇宿,第二日才登船回京。楚昭本拟带了雾松出去,要下船时,忽然看到已换了内侍衣的双林垂首恭立在一旁,脚步不由顿了顿。他出京带的侍卫不多,这边虽有地方官员派遣的兵丁守卫,但他一出去,只怕这边守卫又要松懈许多,这人本就不想回宫被自己逮回来的,若是趁机又逃了怎么办,只是若是让人如囚徒看管拘禁他,那也不合适,想了想索性道:“你也一起去伺候。”
双林不敢维逆,垂手答应了,心里只能暗自庆幸扬州这边他来得少,不曾结交官员,不怕被人在太子面前揭穿他镖局老板的身份,其实为了不牵连到肖家兄妹,他也是不敢在这里逃的,总要回宫见了王皇后后再做打算。
下了船便有轿子接着,一路进了一个十分富丽堂皇的大园子里,听说是知府借了当地盐商的园子来宴请太子的,官场宴请仍然是老一套,双林从前也伺候过多,虽然出来了三年,这伺候的功夫倒也没拉下,到底伺候着完了宴会,当夜便宿在园子里。
楚昭晚上喝了些酒,到了房间里,宽了大衣服,便传了热水洗浴,雾松忙着打点寝房的一应用品,双林只得接了手伺候楚昭入浴。
扬州乃是天下富奢之地,那富商难得接一次太子的大驾,自然是尽其所有的奉承,这园子里居然还引了热汤池来洗浴,水里飘满花瓣,一进去便清香四溢,双林陪着楚昭才进去,便看到两个唇红齿白眉目清秀的彩衣侍女上前行礼,轻启檀口道:“奴婢伺候殿下洗浴。”想是知府这边安排的侍女,楚昭习惯受人伺候的,并不以为意,昂然上前到了池边伸了手等宽衣,那两个侍女上前替他解衣,楚昭挥了挥手阻止了他们,有些诧异转头看了眼双林,看双林正看着水里的花发呆,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催促道:“过来伺候我宽衣。”
双林一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看到侍女上前伺候,就已乖觉的侍立一旁了,楚昭看他如此,轻斥道:“在外头野了几年,伺候规矩都不会了?”
双林有些汗颜,想起楚昭从前的确一应贴身洗浴恭房,都是内侍服侍,不爱用宫女的。只是没想到如今他都大婚过了,居然还这般,连忙上前替楚昭宽了衣服。几年不见,楚昭已长成了一副肩宽腿长的青年身材,肌肉紧实饱满,线条流畅,想来弓马功课也不曾丢下。
宽了衣服两个侍女导引着楚昭沿着石阶下了浴池里,里头水汽蒸腾,在浅水区有玉石砌成的浅台供入浴者坐靠,先搓洗后才会浸浴,楚昭才坐下,便皱了皱眉,原来那两个侍女身上身上穿着彩色纱衣,在水上还不显,一下了水,纱衣紧贴着如玉肌肤,曲线毕露,其中一女拿了玉勺给楚昭身上浇水,另外一人则正往毛巾上打澡豆,两个少女显然都是第一次伺候男子,脸如红霞,手下轻柔,仿佛羽毛轻轻拂在肌肤上。楚昭皱了眉头忽然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孤这里不要你们伺候。”
两个少女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楚昭有些不耐烦,轻喝道:“还不下去!”一边又在岸上整理衣物毛巾的双林喝道:“你下来伺候!”
双林看了眼那两个少女有些狼狈的上岸,衣服湿漉漉的分外惹人怜爱,偏偏太子却视若无睹仍是瞪着他,也不敢说话,只得上前去接了那勺子和毛巾,自下了水,有些郁闷地看自己的袍子都被打湿了,这袍子还是雾松借给他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换洗,楚昭看他脸上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几乎要气笑了:“还少你几件袍子穿了吗?替孤擦背!”真是从前在宫里看他谨小慎微点水不漏,结果真有了机会,才发现这是个胆大妄为的,说跑就跑了,还在外头野了三年,如今原形毕露,果然从前那些做小伏低谨慎小心都是装出来的。
双林不敢作声,拿了手巾下水,替他擦洗背,楚昭转过身趴在池边斜坡上,感觉到他手劲颇有力道,一下一下的揉按开他肩膀的硬结,感觉舒服极了,放松肩背让他擦了一会儿,觉得略解了乏,便又转过身来让他擦洗前边。双林用手巾打了澡豆粉,打湿后替他从上到下的擦洗,待到擦到下头腿间时,却看到那玩意儿不知为何直了起来,直直对着他的鼻尖。
他服侍楚昭多年,这东西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三年后,这小太子已是大大变了样,本来是个秀气斯文小和尚,如今已是头角峥嵘须眉大汉一个,双林猛然见到,一时居然有些难以下手和从前一样心平气和当个物件儿去擦洗,看着这小太子,一股浊气冲上胸口,差点就想摔了巾子闹上罢工。楚昭看他许久不动,睁开眼睛看到三年不见的小内侍脸上烧得耳根通红,看着自己的小兄弟发呆,他自太子妃有孕闹了一场后就没顾过这事,这一年多来事情又多,来巡视河工更是日日忙碌,已是许久未曾纾解,本就敏感,热水熏蒸,又被双林热毛巾轻擦,大概适才那两个女子也多少让他动了些念,便就精神起来了。他哪里知道双林这是千万头神兽在胸中狂奔,只以为他是害羞了,忍不住笑了下道:“好了不用你了,下去换了湿衣吧,孤再泡泡热水解解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