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风头痛,说尽万般理由她仍不愿留下,然而夜月眸子里泛起泪光,一下子跳上阎风背上,呢喃着一句颇动人心的话语,“你能为我浴血奋战,我为何不可共进退。”
说到这个份上,阎风亦不再坚持,把夜月独自留在这个未知之地,不比在他身边安全多少。
两人借着鸿蒙珠的幽幽青辉,踱步而行,脚踩残兵,有铁器摩擦与碎裂之音交织,如同一只诡曲,引领他们走向未知深处。
一路走来,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仿佛定在了永恒之处,找不到出路,四周依旧被黑暗吞没,长时间行走渐渐磨灭二人耐性,不禁怀疑这路还有尽头吗?
不过,那共鸣的感觉越发强烈,阎风更好奇,究竟是何物召唤他到此。
“不行了,鸿蒙珠快要挡不住那不明意志的影响,继续前进的话恐怕我们会从此迷失,找不回自我。”夜月从背上跳下,死拉着阎风的手臂。
她与鸿蒙珠似乎天生契合,时间不久便懂得种种妙用,预知危机所在。
阎风凝视前方,欲望穿深处,然后着了魔一般嘴里轻吐,“你待在这里,我再深入点看看。”话未毕,人已经往前走去。
“不可以,我感觉到前面有大恐怖存在。阎风,快醒醒。”夜月根本扯不住他,一着急,向着他手臂下口,然而阎风没任何反应,仿佛中了邪,被剥夺了感知。
危机在即,夜月当机立断,激发鸿蒙珠,不管自身安危就要把它打入阎风体内。
可惜终究晚了一步。
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吸力将阎风整个人扯飞了,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直往废墟深处,眨眼间已消失在夜月视线之内。
“阎风!”
“可恶,这什么情况!”被扯飞的那一刻,阎风终于回复正常,但还未清楚发生何事,人已在半空飞翔,强劲的罡风让他几乎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最后能看到的画面定格在夜月哭喊的小脸蛋。
“那是。。。。。。”阎风自觉在坠落,似乎快要到达吸力源头,远方,一杆黑漆漆、类似铁棍般的东西斜插着地面,但他的感知中,它如同一轮黑洞,吞噬着物质与能量,比那些传说中的凶兽还要恐怖,连灵魂都能碾压成虚无,抹杀一切。
他从半空急坠,直往那器物撞去,以那速度落到地面,阎风自知不死亦残废,下意识举起双臂挡着前方。
噗噗!
手臂刚接触那器物,便死死吸附着,那源自灵魂内的共鸣之感仿佛一下子在体内炸裂,连心脏仿佛都要爆开,血液倒流、灵能逆转,竟自主流向那器物,根本停不下来。
啊!
仿若被抽筋拔髓,那惨烈的痛苦几乎要把阎风的意志击溃,或许不消片刻,他从此要在世间除名。
大凶,它就是兵主、老头谈之色变的大凶,简直就如一处万劫不复的深渊,连通地狱之门,是死亡禁地。
噗噗!
又一次共鸣袭来,剧痛如爆体,仿佛灵魂都要裂成数块,把最后一丝坚守的意志击溃,或许下一刻,阎风自觉就会死去。
濒死之际,那曾让木老头震惊无比的人形灵根显现出异状,一缕缕金丝涌出,凝聚成一滴金色血液,似有灵性一般,冲出阎风体内,与那器物交融。
霎时间金光万丈,耀若白昼,一扫整片废墟的黑暗,刺目得直让阎风都以为要瞎掉,眼泪水飙不停,脑子里,突兀响起了一段怒吼,如同诉说千古以来的不甘,一场遗憾万载的败局。
“我战魂不朽,早晚要击穿天地桎梏,飞跃真仙,扫灭你们这帮老鬼,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接着,有银辉自那器物上流出,钻进阎风眉心,若果兵主、老头等人在此必定认得,那是时光碎片,可映射过去的一些片段。
阎风只觉天地倒转,整个世界仿佛在变幻,身处一片奇异的空间,一幅幅画面掠过,这杆名为大凶的器物秘密将要徐徐揭开了吗?
银辉汇聚,比之天上的星河还要璀璨,阎风的意识沉浸在这个奇异的空间,初时那画面一闪而没,完全跟不上速度,根本看不清其意思,作为一名过客,阎风没有丝毫主导权,任他将精神集中到极点,依旧是一片模糊景象。
“咦,这是。。。。。。”
画像终究停下,虚空中,驻立着一名极其英武的男子,眼神炯炯,对视间宛若瞧见一片星河转动,扰人心神,银色甲胄加身,紧贴其躯,勾勒出匀称的身形,独有的金属质感若星辉般耀眼,衬托之下更显神俊。
白袍飞扬,手持黑色大戟,浑身燃烧着白色神焰,烧得虚空不稳,有黑色裂纹蔓延,抖动不断,似乎随时都会崩坏。
无数玄奥复杂到极点的神纹依附他体表,仿似撕扯他的肉壳且隐隐有荧光透出,就像一只碎裂的人形瓷器被某种力量强行粘合起来。
不知何为,阎风直觉英武男子此刻的状态,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然而,这样一个实力极其强大的人物,却被十名穿着奇特长袍的神秘人围困,最让阎风瞩目的是,那长袍的构造,黑白二色,逞左右对半,仿佛将人立劈了一般,又似两个不相容的世界拼在一起。
看不清他们的相貌,全被黑暗遮掩,凝视望去,宛若一轮黑洞,散发着可怕的气息,实力深不可测,不比英武男子弱小几分。
画面静止,而阎风却感受到场中剑拔弩张的氛围,随时会一触即发,爆发一场惊世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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