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宗门了。”雪沉雁提醒。
越过世俗地界不久,众人落到一处碧湖旁,一间茅棚依湖而建,以翠竹为材,碧绿碧绿的,有一股清逸之气,简朴而雅致,阎风第一眼便喜欢上这个地方。
“徐老可在?雪沉雁拜见。”
“呵呵,小丫头,别人都直接飞回山门,就数你还记得我这个看门的老头子,这回还来了不少客人。”人未至,声先起,一名老者从茅棚走出,蓑笠打扮,精神矍铄。
若再配上一根鱼竿、一排竹筏,简直就是一名渔翁。
“详情我日后再给你细说,今天只是带他来认熟,阎风,你过来。”雪沉雁笑着招手,看来她跟姓徐的老者关系很不错。
“拜见前辈。”阎风恭敬道。
“跟小丫头一般,叫我一声徐老便好,日后在山上觉得烦闷了,便来这钓钓鱼,我这的伙食可比山上强多了。”徐老十分和善,两三语便拉近彼此的距离。
“这几位朋友,我这茅棚似乎容不下各位,请待片刻,我去通知众长老他们。”徐老一眼便瞧出兵主等人的不凡,笑着道。
徐老离去,阎风望着兵主等人,离愁萦绕着内心,修道漫漫,路,终究要自己一人走下去,只是再次相会之日,恐怕遥遥无期。
不久,有数人御空而来,其中一人,阎风认得不就是当初守着在兵皇墓外的其中一名老者吗?还曾刁难过众人,不从他们身上刮下一层皮肉来,断不会不愿轻易放任离去。
虽然阎风对妖皇并无多少好感,但不得不承认,她的到来轻松化解了那次危机,即便众人相处得并不愉快,亦总算有惊无险。
而让阎风愕然的是,桑宙、桑古、雪洛颜竟然也同至。
“拜见二长老、三长老。”
“沉雁,你可算回来了。”
三长老目内装满了关怀,似乎与雪沉雁的关系亦很不错。
桑宙面色沉寂,但眸光盛烈,隐隐有攻击的意味,而雪洛颜脸上一如既往的堆满了喜色,笑吟吟的,看似温柔可亲,实则内心深处居住着一只魔鬼,冷不防就会捅出一刀。
二长老颔首,目光闪烁,尽管独对三神器,但宗门在身后,底气还是很足,且未知对方来意,不卑不亢,宛若把之前的不愉快忘记得一干二净,扬声道:“几位来我灵宗作客,当以盛礼款待,且入宗内稍事休息,我去请宗主前来。”
“不必了,此番只是顺道而来,这有一物相赠,应该有可用之处。”兵主话毕,丢给二长老一枚玉简。
“锻兵诀手札!”二长老神识探入,目光瞬间火热,这不是各宗各教抢破头都要争的东西吗?竟然是正主送上门来。
若是参悟透彻,或许宗门在炼兵术上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各人亦会迎来一场大机缘。
这份礼不可谓不重,谁不知兵皇修为盖世,尤以炼兵举世闻名,昔年一人掌控三件神器打遍同阶无敌手,叱咤天下,除却一些久不出世的老古董,几乎无人能压得住他,威名震颤数域。
二长老不是傻子,兵主无故赠送重宝,肯定有所求,遂不动声色继续倾听下去。
“我要保他平安,当然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平安,把他当作一般弟子就可以了,不经历过血与火的锤炼,难以真正成长,若是他在同门比拼、外出历练等败亡,怪不得别人。”兵主话语一顿,迎上了桑宙的目光,沉声道,“只是有一点,不能受到某些走在前沿的人迫害。”
兵主目光炯炯,意有所指,桑宙的眼瞳忍不住缩了一下。
“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二长老看出点门道来,笑道,“就让他与沉雁一起,居住在紫霄峰,互相照应吧。”
兵主一笑,“那是你们宗派的事情,我不过问。若是你们不负我所求,他朝若需要助力,我等会亲至,扫清一切障碍。”
这相当于灵宗身后,多了一个强而有力的援助,而且论起战力,并不比一个宗派输上多少,而灵宗需要的付出的,仅仅只是给予一个少年公平的待遇。
只要不是脑子进水,都绝对会答应这一桩天大的买卖,几乎是平白送来的东西,没理由拒绝。
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值得他们如此相帮,二长老突然对阎风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临别之际,兵主与阎风走到一处单独说话。
阎风十分清楚,让冷傲如兵主交出父亲的法诀并作出承诺,有多么的难,与他平日间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
“兵主,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连兵皇的法诀都赔上。”
“不过是一本未完善的法诀,没多大价值,真正的上乘之道,将由我来续写,而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真正的路,还是要靠你自己开拓,但愿还有跟你并肩作战的一日。”
阎风感激,在这个充满冰冷而残酷的现实,这种真心实意的温暖对他来说,比什么至宝、神器还珍贵。
“再会!”
兵主等人离去,长老等人亦回宗门禀告,适才的热闹如过眼云烟,转瞬间只剩下阎风一人独自站立碧湖旁,眺望兵主他们离去的方向。
喝!
长拳起,清风舞,身似游龙,纵若脱兔,挥洒武意解离愁。
脚起处,碧波荡,斜阳当空,晚霞血红,独影孤身啸长空。
漫漫修道,修道漫漫。
登天路,路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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