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抬眸,与冷钰对视一眼,两母女完全弄不明白慕容昭雪此趟前来的目的了,安姨娘眼光一闪,急忙道:“好诗,好诗,郡主不愧为瑶女。”
“姐姐当真好文才。”冷钰亦是附声道,不得不承认,慕容昭雪此诗确是好诗,描出了茶叶的特点,亦写出了如何烹茶才为最好。
慕容昭雪微微一笑,不语,自顾自的喝了口茶,抿了抿嘴唇,优雅自然,淡淡一笑,更是显出了与生倶来的高贵与美貌,令人恍神,更令冷钰生生的嫉妒。
“此茶浓郁甘醇,鲜爽生津,回味绵长不已,而它的叶底嫩绿显翠,应该是上等的碧螺春;据昭雪所知,产出碧螺春的茶园必要傍山依水,云雾弥漫,在茶树与果树交错之间,便会令碧螺春产出花果味,带着丝丝甜味。”说着,慕容昭雪便合上了杯盖,将茶杯放到了桌上,朝着安姨娘问道:“姨娘,昭雪可有说错?”
安姨娘急忙摇了摇头,心中虽是疑惑不已,仍是扯嘴道:“郡主说得甚对,这确是上等的碧螺春,前几日妾身的娘家人来瞧妾身,给妾身带来的,若是郡主喜欢喝,妾身稍后便令人给郡主送去。”
慕容昭雪微笑点头:“如此,昭雪便先谢过姨娘了。”说着,朝向安姨娘,仍就笑道:“原来这茶叶是姨娘娘家人送来的,昭雪还以为是姨娘自个买的,便如那青花瓷一般。对了,姨娘,你的娘家人回去可有带些东西回去,若让他们空着手回去便不好了,会就人家说我冷家太过不近人情了。”
安姨娘被慕容昭雪转得有些晕头,稍稍理了理思绪,扯笑道:“郡主放心,妾身有出府去买了些东西,让妾身的姐姐带回去。”心中暗惊,这次姐姐、姐夫,还有从小便与她相争的表妹前来,她正好掌了家,自是炫耀了一番,她们回家时,她可是让她们拿走了许多冷家的好东西,只是她按着秦氏的方法,将那些真东西都换成了假东西,或是将亦碎之物当做已碎之物,以为这样便不会为人所知,却不知慕容昭雪为何会如此问之。
慕容昭雪点了点头:“如此……”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瞧向仍就跪在地上了春叶:“春叶,你起来罢。”
春叶抬眸,害怕的瞧了眼安姨娘,畏畏缩缩的站起了身子,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安姨娘,你院子里的春叶毁昭雪清白,昭雪方才已使人往各个院子说明,只是…听安姨娘方才的问话,想来是昭雪的人还未到珠华院来说明。”慕容昭雪说着,朝向银香,吩咐道:“银香,你便简单的与安姨娘道明一二。”
“是,郡主。”银香屈了屈身,按着慕容昭雪交待过的话语,简单的与安姨娘说了一遍。
“什么,郡主,春叶胡说,妾身如何会做那种事情。”安姨娘立即便了脸色,很是着急的道,又指向春叶:“春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陷害于我?”
“是啊,姐姐,姨娘决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据钰儿所知,春叶这丫环前几日想偷姨娘的饰品,却被李嬷嬷抓了正着,姨娘便教训了她一顿,定是她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如此冤枉姨娘的,姐姐你定不能相信她啊。”冷钰跟着搭腔到,语气间满是不信与愤恨。
春叶脸色一急,急忙嗑头:“郡主,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而且奴婢也并未偷过姨娘的东西,郡主明鉴啊。”
一边的春花微微变了脸色,瞧着春叶嗑头的样子,眼中闪过不忍,想起来时慕容昭雪所说之话“只要你稍后肯说真话,我慕容昭雪必保你家人无虞。”心中挣扎,咬了咬牙,决定一赌,抬头:“郡主,春叶说所之话句句属实,奴婢可以做证,确是安姨娘指使奴婢毁了郡主的清白。”
“你…大胆丫环,竟敢胡说八道,我何时指使与你了?你为何要帮着春叶如此诬蔑于我?”安姨娘眼中闪过慌乱,却仍就指着春花,很是愤恨的样子。
冷钰眼光一闪,方才她已想到了若春花倒戈,如何应对的法子,急忙朝着慕容昭雪道:“姐姐,当日偷东西之事定是她两人合谋,事后姨娘发现少了些银两与珠宝,定是她两人偷去的,她们为了报复姨娘,稍后定会拿出偷走的银两与珠宝陷害姨娘。”
“奴婢绝对没有,请郡主相信奴婢。”春花嗑头,没想到这四姑娘倒是比安姨娘更为有计谋。
慕容昭雪佻眉,神情淡淡:“姨娘,四妹妹,无论如何,昭雪决不会容忍别人毁我清白,换句话来说,毁昭雪清白之人,昭雪定是不会放过。”慕容昭雪淡淡的说着,顿了顿,又接着道:“昭雪也不愿相信姨娘与四妹妹的心肠会如此歹毒,这春叶原就是冷府的丫环,虽说已分到姨娘的院里子,已算是姨娘的人,但是昭雪想,此事关系到昭雪,昭雪应该有处罚的权利罢,如若不然,昭雪便向姨娘讨要了春叶这丫环,以便处置,姨娘肯否?”
安姨娘眼光微闪,暗自瞧向冷钰,无言的寻问她的意思。
冷钰皱眉,不知慕容昭雪这一来一去的,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不过慕容昭雪如此开口,若是姨娘拒绝,必会显得做贼心虚,想了片刻,便朝着安姨娘点了点头。
安姨娘见冷钰点头,在慕容昭雪又要开口时便道:“郡主言重了,不过一个丫环罢了,况且又犯了错。”说着,朝李嬷嬷吩咐:“李嬷嬷,你去将春叶的卖身契拿了来交给郡主罢。”
“是,姨娘。”李嬷嬷屈了屈身,偷偷的瞧了眼慕容昭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主子吩咐却又不得不从,便往内屋去拿春叶的卖身契了。
不一会儿,李嬷嬷便拿了卖身契出来,朝着慕容昭雪屈身:“郡主,这便是春叶的卖身契。”
慕容昭雪朝着银香使了眼色,银香立即上前接过卖身契,仔细的瞧了,确定它便是春叶的卖身契,朝着慕容昭雪点了点头。
慕容昭雪轻轻一笑,语雪院里的丫头都是奶娘挑回来的,基本上都会识字写字,倒是省了许多麻烦,回过神来,朝向安姨娘:“多谢姨娘如此大方。”
“呵呵…郡主说笑了,不过一个丫环罢了。”安姨娘笑得牵强,实实在在弄不明白慕容昭雪到底想如何,莫不是此事她会如此算了?
自然,安姨娘侥幸的想法定是不会实现的,慕容昭雪敛了神情,眼光在安姨娘与冷钰两人间来回,泛着丝丝冷意。
“姨娘,四妹妹,昭雪认为,在离开珠华院之前,应该与姨娘、四妹妹把话说清楚……不管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事情,昭雪心中都明了,昭雪原念大家毕竟同为冷家人,不想做得过绝…只是,昭雪松了一只手,有些人却是不肯松,反到是愈捏愈紧…昭雪如今便将话说明白了,慕容昭雪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傲慢自大、不懂世俗的痴傻郡主了。从慕容昭雪得到瑶女之名起,不…确切来说,从这一刻起,慕容昭雪会将属于娘亲的一切东西夺回来,不管是哪个院子巧取豪夺走的,不管是否有人将那些东西送回了娘家,亦不管那些东西贵重与否,慕容昭雪都会一样不落的夺回。”
说着,顿了顿,眼光瞧向那只青花瓷:“自然,也包括了那只青花瓷,当年跟着娘亲进府的东西,都有册子记载,娘亲进府后,先皇和当今皇上所赐之物,江奶娘亦有记之,所以一样东西都逃不了。”
安姨娘听着慕容昭雪的话,向来较为精明的脑袋有些懵了,方才慕容昭雪一会扯这样,一会扯那样,原来都是为这一番话打下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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