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看起来一定很好吃!最新章节!
。更绝妙的是,这太苍山庄恰在云清山南峰,东临具有十方丛林、一百零八位之宏大的少若寺,西临时下正受百姓观摩崇拜之道观‘清风观’,这三派时时切磋武艺,友好往来,弟子间相互见面也是和和气气,共同保护云清山下永州城四面安危。
于是除去纯粹习武练剑之辈,诸多渴望修仙之人都抱着踏板心态想要在太苍山庄学习剑术,若是还能在切磋时蹭着学点少若寺的佛门拳法、清风观的咒术之力,岂不妙哉?更重要的是,这太苍山庄自十九年前放宽了收徒标准,只要家世清白,三代之内没有修仙之人,资质过关,便可以入得太苍山庄修习剑术,无需劳役耕地,不用粗茶淡饭,刚入门便能得一本剑谱,每日三餐更是顿顿有肉吃。哪怕是外院武功粗糙、看守山门之流,每天都能吃到一道荤菜,在这贪官污吏随意鱼肉乡愚的世道,不可谓不是一方世外桃源。
此时正值春日午后,看守庄门的弟子吃饱了饭剔了牙,开始闲聊犯困,一股寒意忽然从山门外远远袭来,众人登时冻得一哆嗦,把瓜子花生统统收在袖子里,习惯性伸着脖子朝台阶下的山门望去。
山庄正门外数丈石砌台阶上,一道人影眨眼间便到了最后一层台阶上,手中似是抛下某物,脚下缓缓一迈,步入了庄门内。
“少庄主!”
“少庄主回来了!”
看清来人是谁,沿路众人顿时跟打了鸡血般一声比一声高,统统收腿并脚恭敬站立,然而看见少年身后灰头土脸、满身血污的某人,正门处顿时浮现诡异气氛。
“那人不是榭师叔吗?”
“那是什么奇怪衣服?榭师叔该不会又惹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庄主是怎么想的,明明榭师叔都…竟然还要人把他找回来。”
四周一片窃窃私语声,被一路轻功带回来的谢岙站稳了身体,一拐一瘸跟在少年身后,面上镇定如泰山,内心咆哮如海啸。
啧,果然会遇到这种反应!
说来都是原主惹的事!这榭筝遨自幼在太苍山庄习武,拜宗能老祖为师,与现任庄主同辈份,习武也算认真刻苦,剑术还算不错,对一群师侄们更是客气友善,按理说应该受山庄众弟子尊敬爱戴,只是这货从小做事行风颇为奇葩,半年前更是喜欢上清风观一名清修弟子,表白不成后,几次出入清风观欲意勾搭,最终惹火了清风观的长老。
江湖儿女本是不拘小节,一名女子向所爱之人表白顶多算是风花雪月之事,就算再死缠烂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就出在了——这货是女扮男装!谢筝遨从小就以男童身份在山庄习武,就算长大后面貌清秀,也顶多被人调笑两句,绝不会受人怀疑。看见一个长得过分清秀的男人有事没事追着自家徒儿,清风观的老头自然恼火,直接用暴力手段镇压后,带着榭筝遨来到太苍山庄,在众目睽睽之下指责太苍山庄管教不严。
太苍山庄庄主云束峰被抹了面子,对榭筝遨一顿教训,打了一百棍子就丢到山后的祠堂罚禁闭。可是不知怎地,某一天榭筝遨偷偷离开了祠堂,在云束峰又惊又怒命山庄弟子寻找时,她恰好被剩下一神二魄的榭筝遨召来,于是被捉个正着。
想到这里,谢岙忍不住抬头用余光一扫四周,果然在沿路看见各种精彩目光,男弟子退避三舍一脸厌恶,女弟子半是好奇半是轻蔑,饶是谢岙脸皮再厚,也被看的脸皮泛红,加快脚步赶上走在前面的少年。
前方是一条曲折抄手游廊,两侧竹木罗林,少年已经走在几步开外的游廊拐角处,一身若兰衣衫,青衣剑褂,衣袂随风飒飒,好似没入竹林之中,绿叶春意压不住背后长剑三尺青光,越发显得少年一身清正之气。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要带自己去见掌门庄主或是宗能老祖之类的BSS,谢岙一路忐忑跟在少年身后,转的头晕脑胀时,终于来到一处僻静屋舍,一条碎石漫成的甬路通向一间主房,两侧各一间偏舍,地方虽不大,窗格门扇都雕刻的颇为精致,屋梁更是搭建的开阔大气。
唔?这不是榭筝遨住的地方么…难道少年只是好心把她领回了屋子里?
谢岙顿时用不一样的目光看向站在主屋前的清冽少年,只见他回以淡淡目光,一手推开了房门,自己却站在门口,好似出于礼貌辈分,请谢岙先入。
唔啊,没想到是外冷内热的好师侄嘛!
谢岙目光越发赞许,差点举爪拍在对方肩膀上时,看到一双寒凉眸子掠过自己的爪子,登时没胆缩了回来,讪讪摸摸鼻子,伸脚迈进屋。
“咯吱——”
身后木门忽然发出吱呀声,一股小旋风似乎被挤出来吹过裤脚,谢岙顿觉不对,猛然转身,只见门在身后利落关上。
“…诶?”
谢岙一呆,伸手拉了拉房门,门外传来一阵重锁晃动声。
…去!竟然一回来就被关禁闭了!
“喂!那个…”谢岙想了想少年的名字,试图沟通换取自由行动,“云…云师侄?”
几只麻雀在树丫上叫得欢畅外,除此以外门外没有一丝动静,显然对方已经走远。
竟然被自家师侄干脆利索手段熟练的锁在屋子里…
啧,连自己都忍不住同情榭筝遨了!
谢岙嘴角抽了抽,在房间里打量一圈。这间屋子是侧开的结构,一张沉木拔步床摆在最内侧,上面悬着双绣花翠荇的纱帐,两侧墙上摆着紫檀百宝架,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梨花黄桌案,屋子里一段时间没有住人,有一股淡淡霉味。
谢岙把房间里的窗户都试了一遍,果然所有窗扇都上了锁,谢岙只好一屁股坐在房子中间的圆桌旁,脱了到处粘着血污的鞋和羽绒服,抹了抹满头的汗。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谢岙一路走来浑身热气,又不敢脱了遮掩胸部的羽绒服,热汗早就流了满身,混着一身血污,难受的要命。谢岙随手捞起一块架子上的锦帕擦了擦脸,想要把登山裤也脱掉时,裤脚却卡在受伤的脚踝上褪不下去。
肿起的地方紧绷绷撑着裤脚,谢岙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剪刀,最后踩在凳子上把挂在墙上的一柄乌金色的细剑取下来,在脚上比划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割破裤脚,费了一会儿工夫才把肿成馒头的脚踝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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