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乎更加狂烈,细碎的小雪花穿过枝桠落在她的脸和四肢上,睫毛上也覆盖了细细的一层,仿佛羽毛一般挂着细小的冰渣,眨一眨便晶莹剔透。
楼底下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她的危险处境,拿出手机纷纷报警,同时也交头接耳议论着。
宗夏回头不忘看了看那几个追赶自己的大汉,他们似乎很是忌惮树与窗台之间的距离,更害怕自己壮硕的体形将整个树枝都压断,所以神情犹豫的逗留在窗前,瞪着宗夏的身影一阵谩骂。
那些充满了淫秽和侮辱性的字眼宗夏懒得去理会,她情绪从未平静过,被挂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就算她没有恐高症,也已经吓得四肢瘫软,再加上冷风凛凛刺痛了双手,神经一片麻木……此刻还没有掉下去完全是因为意志在支撑着。
她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索性抱着最后一搏的想法,垂着眼打量一番自己现在的处境,腾空的双腿轻轻晃动,朝着最靠近自己脚的树枝踩过去。
她手脚并用,顺着树枝缓缓爬近了主杆,双手抱着缓缓向下滑落。
大汉们见她快要逃走了,又纷纷回头往楼下赶,企图在她落至地面之前把她截住。
宗夏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全神贯注的向下移动,干枯的树皮轻轻一踩便会脱落,她脚下一滑,在距离地面还有很长一段的高度忽然掉了下去,惊恐的尖叫声刺破耳膜。
“砰”地一声,一阵酸痛猛地袭来,全身都仿佛要散架了。
她的身体微微动了动,还好没有失去知觉,便从草地里抬起头,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被摔疼的手臂和腿。
她的脸上挂满了湿湿的泥土,和之前被划破的地方混合在一起,鲜红的血液也变得黑乎乎的,头发上夹带着几根枯黄的草,满面痛苦难忍的神色捂住小腿,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额头上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周围有人围了过来,想要施以援手,念头刚刚升起,便被一阵谩骂声打断。回头看去,正是刚才追着宗夏的几个男人,一脸凶悍的表情与狠厉的目光,让众人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同情心,纷纷加入了冷眼相观的行列。
“贱ba子,这次看你还怎么跑?”诚哥嗤笑一声向宗夏走来,路上行人纷纷退让出一条路来。
他走到宗夏面前,看着她难以动弹的模样,伸出粗大的手掌来扼住她的下巴,巨大的力道捏得她生疼,比小腿的伤还要疼!
宗夏紧紧地咬住嘴唇,瞪向诚哥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厌恶。她的表情惹怒了诚哥,冷笑了几声,忽然松开了她的脸。就在她以为他打算放过自己的时候,却见他狠狠地一脚踹了过来。
随着周围人群倒吸一口冷气,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入大脑神经,快要淹没了她的神智,眼前的视线也随即变得模糊起来,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落下。
“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啊?”周围人群的目光似是让诚哥感到十分不舒服,对着人群怒吼一声。
这些人中间也有不少是认识这个诚哥的,据说是这片区域有名的混混头儿,因为他而被打伤打残甚至打死的传闻都有不少,据说年轻时候受到过刺激便变成了现在这副德行,是一个疯子。
杀人都不用偿命的疯子,谁敢惹?
再也没人敢聚集在此,纷纷抱着逃命般的想法离开了。
那种像是被全世界所抛弃的感觉让宗夏满心绝望,全身上下的疼快要让她昏了过去,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脑袋靠在草地中,神识慢慢飘离……
迷迷糊糊之间,感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腿,牵扯到摔伤的地方,已经快要痛到麻木。她就这样被拉住双腿缓缓在地上拖行着,身体始终缩成一团,颤抖不已。
这家医院四周是一片荒废的草地,用来集中处理医院的垃圾,也没有什么人会来,宗夏被一行人拉到了荒地里,身上和手臂被瓦石沙烁磨得鲜血淋漓,不堪入目。
“诚哥,这女的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有个男人忽然开口说道。
“怎么?只是踹一脚就被我打死了?”诚哥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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