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染挂掉电话重新走来,未等开口宗夏便率先问道,“你还在和时依联系?”
宗染没想到她会听见自己和时依的对话,心虚的打量她一番,故作镇定道,“怎么了,我跟谁联系需要你同意吗?”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时依这个人……你还是不要和她有关系的好。”宗夏出于善意提醒道,和时依走得近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你对她有利用价值,一种是她对你表面上温和亲切,实则背后捅你一刀。
这一点她已经深受领教,担心小染也会被她利用。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做什么有自己的分寸。”宗染漫不经心的吹掉食指不小心沾到的烟灰,对宗夏的话没有放在心上。
时依要利用她,她当然也要利用时依,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又何来伤不伤害一说?
“你自己明白就好……那我先走了,那些东西你还是收下吧,扔掉也无所谓,别让我看见就行。”
宗夏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两个陪酒女,又担心地看了小染一眼,这才忧心忡忡的转身离去。
宗染也没再多说,在她离开之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回到家不久后宗灵有再一次打电话过来确认礼物是否已经送出去,宗夏为了让她宽心,只说小染已经收下了东西,其他的全部没有告知。
电话里宗灵的声音显得十分感激,“她过得好我就放心啦……”
宗夏苦笑,仿佛在这个疯子母亲的世界里一切都很简单,她以为小染也会把她当母亲,所以毫无顾忌的付出自己的母爱,能够坐到这么简单的心境,宗夏反而有几分羡慕她了……
人就是因为有各种复杂的念头才会忧愁,最简单的幸福却是最难拥有的。
宗夏靠在沙发上渐渐睡去,蜷缩成一团的身体迷迷糊糊能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起,放入一片柔软的被窝中,再度睁眼望去,却满屋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
之后的几天,宗夏一直在焦虑中等候着洛允的消息,可偏偏她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前些天不间断的短信也没有再发过,电话更是一直打不通。
明明她那天说过晚上就会抵达,为什么彻底失去了音讯?如果说刚到美国的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暂时忘了与自己联系,可是都过去了这么多天,再复杂的事情也应该办妥了,不会连抽个空发短信给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越是惶恐不安,心中越是焦虑,眼皮也没出息的一直跳,宗夏隐约有不好的念头升起,却拼了命不朝坏的方面去想。
一边是担心阿洛的安危,一边要面对月苍的冷面相向,她觉得自己要被撕成两半,快要崩溃了……
再一次收到关于阿洛的消息,是在三天后的傍晚。
沈老爷子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并无显著效果之后,不懈努力的他终于说动家里人将他接回了沈府。
一大家子人回到家,整个沈府恢复了以往热热闹闹的气氛,就连老爷子病怏怏的神情都逐渐好起来,人也有精神多了,不用操心工作的他整天跟着沈晓可散步游玩,一点病人的模样也看不出来。
老爷子身体变好了,大家心中自然也轻松了,沈府充满了欢声笑语,受到感染之后,连宗夏和沈月苍的关系也没那么僵硬了。
唯一让宗夏介怀的便是时依为了能更好的照顾老爷子,也暂时搬到了沈府居住,每天仿佛故意般在宗夏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晃就算了,还故意摆出一副和沈月苍很亲密的样子,偏偏他人是个木头不懂得避讳,全然不知身旁有个人看着他俩气得牙痒痒。
宗夏努力让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兴许他把时依当兄弟呢!可时依看上去柔柔弱弱,也不像是女汉子啊……
兴许他把时依当妹妹呢!可妹妹和哥哥发展成一对儿的例子还少么?
宗夏心中诸多怨气无处发泄,索性眼不见为净,没事就跟着沈母打理花园,浇浇水施施肥,惬意快活。
天色暗下来,深冬的季节,花园里的草坪覆盖着厚厚一层白雪,一片纯白之中腊梅花开,在夜灯下显得娇艳欲又清新脱俗,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融合得十分完美。
宗夏站在一旁给花花草草们浇水,沈母在不远处替树木修剪枝叶,本是一片和睦安详的景象,却被一抹撞进她眼底的黑影所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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