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做最坏的打算吧,万一真的崩盘了,最安全的选择,当然是跟自己的直属部队在一起。
“好,我就知道宋都统勇于任事,快去,快去!”,李成立即批准了他的要求,还急不可耐地一个劲催促,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不管碰到什么东西,都会当做是能救命的稻草。
就在宋过行礼告辞的时候,襄江河畔的骑兵大队之中,两个女真将官正遥遥向他这边看来。
“将军,再不去救这些南蛮子,他们就要炸窝了。”,这是个高大的汉子,穿了铠甲,却没有戴头盔,露出光秃秃的前额,和毛毛虫一样的小辫子,面孔黑黢黢的,满是凶恶的神情。
被称为将军的那个人,打扮和他并无二致,只是耳朵上挂着四对金环,比他多了整整两对。
“兀里布你倒是跟我说,要怎么救?”,将军兀哥冷冷地看着伪齐军的乱象,哼了一声:“是去帮他们整队呢,还是给他们督战?”
兀里布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虽然不知道自助者天恒助之这句话,但是也觉得那帮乱糟糟的士兵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想帮都不知从何帮起。
“等到宋军开始进攻的时候,我们就从侧面给他们一下。”,兀哥的目光已经从伪齐军那边收了回来,转向正在徐步而进的岳家军。
这个被双方同时选中的战场,东边是波涛翻滚的襄江,西边是一望无垠的旷野,在江边滩涂和旷野之间,是一条还算平整的官道。
金人的骑兵就沿着襄江而行,同时还占据了整个官道。虽然他们尽量控制马速,以配合步兵的速度,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将养马力,但也很自然地跑到了步兵大队的前面,拉开了三五百步远。
所以,正在前进中的宋军方阵,已经把侧翼暴露在了骑兵的面前。
兀哥看了两眼,便大致估算出了两军之间的距离。
一里都不到,战马瞬息可至。
如果现在发起进攻的话,即便不能击溃敌人,至少也能延缓敌人的脚步,为步兵争取到整顿的时间。
他自然知道,哪怕只是半刻钟,对于那群乱得像斑鸠一样的步兵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不过他为什么要进攻呢?
从来只有汉人为金人冲锋陷阵的份,哪里有金人为汉人火中取粟的道理。
再说了,宋军明显在戒备自己的精骑,从他们的阵势都能看得出来,万一冲阵的时候有所损伤,回去怎么向金都元帅交待?
自己是来援助的,也就是说,李成打不过的时候才会上阵,而现在,虽然李成的废物部队看起来不妙,可不还没打吗?
等到两边打起来的时候,自己的骑兵就会成为奇兵,拦腰给宋军砍上一刀,才会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
“就盼着那帮废物不要垮得太快了。”,兀哥自语道:“好歹帮我缠住宋军一时半刻。”
“将军的计策是好。”,兀里布这几天得了李成不少好处,所以心心念念地帮他说话:“就是李成被打得太惨的话,俺们也没脸面。”
兀哥扬声长笑:“左右不过是些南蛮子,死多少也不值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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