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也需要人救啊。
水草缠着的右脚越来越紧,我看着江裔繁一只手环抱着舒言,一只手凫水的往岸边去,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挣扎着。
我身子向后仰着,水手摊平在水面不停滑水,我想着,只要我不坠入水底,会有人来救我的,会有人来救我的。
可一看见那两人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喊着:
“陆枳於,为什么你总要心存侥幸等着别人来救你,你自己呢?你自己呢?”
刚刚坠湖的时候是到底了才往上浮的,应该水深不过三米,要是在深些那水草缠着我的时候我早该是在水中的,哪里还有能浮出水面的机会呢。
这样想着,也顾不上后面会不会有人来,江裔繁会不会回来帮我,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潜入水中。
水底一片黢黑不能视物,我只能凭着感觉卷曲着身子往那有着拉力的方向游去。
那些水草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顽强,我解一会儿,便前去水面一次,如此的一次,两次,三次,那该死的烦人水草怎么都解不开。
终于在我第五次准备潜下去的时候,离刚刚我和舒言不远处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救命啊!这里有…;…;”我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挥动着手,让他看看我所在的地方。
手才举过头,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最后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出口,带着腥味的湖水顺着嘴巴一口又一口的吸入肠胃里。
难受,很难受。
难受到我忘了自己该干些什么了,我感觉身子不停的往下坠。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有人来教我我了。
我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任凭身子不停的下坠,然后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枳於…;枳於…;”
“陆枳於…;你醒醒…;陆枳於…;陆枳於…;”
吵,好吵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只感觉自己像是平躺在地上,没有水中那种窒息的压迫感。
有人一直往我的胸骨上不轻不重的按压着,一直不停的在与我说话,明明那声音就在我耳边,我听不清是谁的声音。
再然后,颌部不知被谁按着,嘴巴被撑开,两个鼻孔被人给堵住了,冰冷得如同湖水一般的双唇印了下来,包裹住我的嘴巴,对我吹着气。
鼻间吸入了一阵淡淡的香味,以前我不知那是什么味道,只觉得那味道沁人心脾的,没有刺鼻的感觉,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后来从宁可那里知道,那是沉香的味道。
是他,江裔繁。
我的意识一下子清晰了过来,那是属于他的味道啊。
眼睛睁开,与他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对上,我看见他的瞳孔突然扩大,我在那里面既然看到了欣喜。
他的唇还紧紧的贴着我的,一只手捏着我鼻子,一只手放在我的颈上。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起手来用力的推开他。
“枳於…;枳於…;”
头很痛,很沉,肺部像有什么东西挤压着一般难受,想吐,却吐不出来。
我听见小周老师在一边叫着我的名字,原来那个救我的人是他啊,我想要跟他道谢,谢谢他救了我的命。【零↑九△小↓說△網】
眼皮越来越重,怎么都睁不开眼。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病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突然发现自己真是多灾多难的,这才回到桐市还不到半年,医院都跑了好几次了。
恐怕这世间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与医院有不解之缘的人了吧!
头还有些痛,依旧有恶心想吐的症状。
“你醒了!”
就在我准备坐起来的时候,一个讨厌的人从病房外走了进来,见我的动作,马上大步跨上前来扶我。
“谢谢,我自己可以!”我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冷眼的对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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