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的月都灯火通明,就差锣鼓喧天,昭告天下要查抄荣侯府,锦月卫迅速包围荣府,未等荣哲反应,大批锦月卫就已经鱼贯而入。
锦月卫是皇家卫队,身居其中的,都是天阶五阶以上,所以不消半个时辰,锦月卫统领就已经将荣哲和荣蔷儿压到御书房。
澜月大帝看着荣蔷儿空洞漆黑的眼眶,不禁冷哼一声,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知晓,真是没想到啊,当年胆小如鼠苟且偷生的荣哲,现在胆子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
“荣哲,朕问你,慕易手札现在何处?”
被问话的荣哲没有立即回答澜月大帝的话,而是深深看了一眼澜月千泽,里面的不明意味让澜月千泽有些迷糊。
“回圣上的话,慕易手札……已在一月前被小女不甚弄丢,罪臣找寻良久,仍无所获。”
“哦?被你的哪儿个女儿弄丢的啊?”
荣哲看看跪在身边,脸上写满惊恐的昔日爱女,心里划过深深的绝望,事到如今,不管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回圣上,是罪臣!是罪臣将慕易手札不甚丢失,与小女无关!”
“爹……”
荣蔷儿顺着声音爬到荣哲的身旁,抓住他的衣袖哭的泣不成声,即使她的眼睛已经没了,但是眼泪还在,哭的楚楚可怜,却再也没有人会欣赏。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本不应有所求,但请圣上看在多年的情意上,饶罪臣家人不死。”
“多年情意?”澜月千泽不禁嗤之以鼻,“敢问荣侯爷,是看在谁多年的情意上?”
澜月千泽特地在“侯爷”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嘲讽荣哲。
“蔺王说的对,荣哲,你是要让朕看在谁的情意上?”
澜月大帝质疑的话语一出口,顿时将御书房冻成了冰窖,值班的太监,宫女,还有押解犯人的锦月卫统领,都受到了无辜波及,唯独澜月千泽站的劳神在在,好整以暇的看戏。
“荣哲,朕问你,长公主,是怎么去世的。”
“长公主……难产而亡。”
“荣汐出生时,你在哪儿?”
“兵马总司,谢将军府。”
“嗯。”澜月大帝颔首,手指敲着新换上的御岸。
“笃笃”之音一直在御书房内回荡良久,才停止。
身边跟随多年的老太监,早已猜到大帝下一步动作,忙上前铺好召纸,澜月大帝,拿起了朱砂御笔。
第二日,御前太监,昭告天下:剥夺荣哲侯爷之身,荣家一脉除郡主荣汐外,未成年者,发配边疆,女丁为妓,男丁为奴,已成年者,斩!荣家家丁,全部驱逐。
月都东城的菜市口,随着圣旨下达,一时之间,鲜血淋漓。
澜月大帝一纸诏书,荣家上下,只剩下昏睡不醒的荣汐,还有被发配边疆的荣蔷儿。
曾经依附皇权在月都城内叱咤风云的荣家,从此烟消云散。
荣汐昏迷不醒,有些事就由澜月千泽来料理。
比如给荣汐的嬷嬷一个新身份,让她安享晚年。
比如荣蔷儿在流放路上,因为过度悲伤撞石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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