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到桌上,蓦然发觉她刚才放在嘴里的菜竟然是一块姜。
早上自己派阿梦去正殿询问福子了,到底太子在早朝的时候是怎么传令下去的?怎么说的这两件事?
阿梦回来告诉她,说福子说了,太子爷今儿个把卫婕妤放出来了,也把关内侯的足禁解除了。
当时余香就立即反问她道:“那关内侯今日可是要来储宫谢恩吗?这事儿你问了福子没有?”
阿梦摇头,“娘娘,关内侯不会来谢恩的,太子殿下一共给他颁了两道旨意。第一道圣旨是解除他的足禁,第二道圣旨是直接派他去关外,辅助南宫将军抵抗外敌。所以若是奴婢没猜错,现在关内侯已经在赶往关外的路上了。”
自从听到这一句,余香这颗心就一直悬着。
太子殿下这决策分明是故意而为之。他明明在昨日已经知道平阳公主跟周子欢有私情,为什么还要特意下旨将他调去关外?
而且,为什么这么匆忙,两道圣旨竟然要在同时颁下去,连入宫谢恩的时间都不给他?
这分明就是刻意的,他不希望周子欢在长安城内,甚至不希望周子欢此生还有入宫的机会。
不是因为平阳公主,是因为她自己,余香猜得到太子的心思。
表面上看起来太子已经信服了平阳的话,但是余香觉得太子肯定觉得三皇子不会欺骗他。
再加上莎罗所言,三人成虎,太子肯定觉得周子欢跟自己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
与其将这个人放在长安城内当做隐患,倒不如将他送去关外。
名义上来看,好像这一举动是为了大局着想。周子欢被解除足禁只是为了保全边疆领土,但实际上却是满足了太子自己的心思。
看来这一次,不仅仅是她学会了一箭双雕,太子也学会了。
皇上病危,她却没有办法给周子欢传消息,这让她感到不安。
与此同时,扪心自问,她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给周子欢传消息,她是太子妃啊,皇上都已经给了自己圣旨,一旦汉元帝驾崩,刘骜继位,自己就是皇后啊。
一旦能够坐在那个天下女人都祈盼的位置上,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自己想要告诉周子欢皇上病危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她很希望周子欢在此时做出举动来吗?如果江山易主,自己作为刘骜的太子妃,是必定要去陪葬的,她很清楚,自己不想死,更不想自掘坟墓。
可自己能够入宫,便是周子欢将自己送进来的。当年入宫之时,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博得太子宠爱,其中不乏周子欢提前让自己了解太子喜好的这一因素。
可以说,她今日能够当上太子妃,周子欢是出了力的。
他之前煞费苦心栽培自己,又将她送入宫中,就是为了今昔时刻,自己能够帮他夺下皇位。
这件事情她一早就知道,也是一开始就答应好了的。
现在反悔,到底应不应该?
“二皇子驾到。”青鸾殿外忽然传起这样的通传之声,令余香一惊。
这一次,她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刘康来了,终于来了。
“臣弟见过皇嫂。”二皇子走进屋后,脸上一副规矩识礼的模样。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半点瞧不出他心里的真实念头。
余香咬着嘴唇,知道自己今日难逃此劫,必然是要面对二皇子这一关了。
横竖躲不过,只好化被动为主动,自己先发制人了。
“朵儿,阿梦,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对二皇子殿下说。”余香吩咐了一句,示意她们退下。
二皇子很意外于余香的主动,也吩咐自己的随行内臣退了下去。
此时此刻,青鸾殿内便仅剩下了他跟余香两人。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见殿门已被关严,二皇子露出以往神色,上前一步对余香问道。
“很好,如果没有你的人在背后捅我一刀,我想自己的日子可能会过的更好。如此说来,我现在还没搬进永巷,应该很让你失望才对。”余香忍不住讥笑一声,抬眸望向二皇子。
“我亲爱的皇嫂大人,若是臣弟说莎罗诬陷你跟周子欢有私情一事,并非臣弟指使,你可相信?”二皇子的唇边勾起一丝笑容,却让余香看不懂。
他笑什么?难道自己小产这件事情很可笑吗?
想到这儿,余香心里微微生起一丝怒火,“二皇子不用解释什么,孩子已经没了,罪名已经定下,再说其他话语又有何用?但二皇子跟我已是旧识,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想让一个小小的舞娘就把我除掉,你想的未免太轻易了些。”
“我从未让莎罗除掉过你,她不过是我的棋子,你也一样,棋子有何权力铲除棋子?还有,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你跟周子欢的事情谁都知道,我不提,并非它不存在。”二皇子走到余香身侧,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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