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城墙要被淹没了!”
“快跑啊,再不跑来不及了!”
虽然说喊话的士兵喊出的话有些可笑,这水势如此猛烈,都能把城墙给淹没了,他们还能往哪里跑?不过,如今这个时候,可没有人去嘲笑他的无知,因为大家都被这如此猛烈的水势给惊呆了,根本没有空去搭理那喊话的士兵。
“啊!救命啊!”
“娘,你在哪啊!”
“爹,快来救救孩儿!”
“孩子他爹…”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不仅有涿县的守军,还有着涿县城内不计其数的百姓同样在遭受如此巨大的创伤。大自然的威力自然是毋庸置疑,当大自然的力量被运用在战争之时,造成的伤害也是极其可怕的。只是当战争来临之时,需要动用大自然的力量的时候,大部分的将领和上位者只会考虑到战争是否能够胜利,而不会考虑到普通百姓们的死活。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性,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整个涿县此刻好似面临着世界末日一般,涿县内的所有东西和人,都在大水的冲刷下没有丝毫的脾气。北方的百姓向来不懂水性,而且即便懂得水性,也不敢保证在如此猛烈的水势下发挥丁点用处。若是有人在高空观看,便可以看到涿县城内到处都是漂浮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家什、有房屋的木板、牲畜以及一些被大水淹没的尸体。
“出发!”
正当涿县城内的士卒和百姓在遭受炼狱般的待遇之时,张郃面色冷酷的下达了命令。一万将士乘着木筏,顺着水流迎风而来。借着水流的便利,涿县的城墙根本就无法挡住张郃大军前进的步伐。
当张郃的大军到达涿县城外之时。大水也已经停止了奔腾。毕竟张郃只是拦截了昌水河的水流,将之引导到涿县,水流还是有限的。不过。在大水的冲刷之下,涿县五万的大军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御之力。有的运气差的,已经丧命在大水之下;而运气好的,还保住一条小命的,如今也没有丝毫的战斗力,趴在水淹不到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刻让他们去跟敌人战斗,简直就是笑话。就他们这副姿态,还能有多少战斗力?
“啊!看,那是什么?”
有些士兵颓丧的目光盯着涿县城外,那数以千计的木筏出现之时,第一时间便映入他们的眼帘,然后,惊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当木筏越发的靠近涿县之后,他们也顿时知道这是敌军出现了。可是,知道又能如何?早就在大水冲刷之下身心俱疲的他们,面对敌军的到来。又能有什么战斗力?
不过,在看到敌军的出现之后,大家也终于明白为何会有大水降临涿县。显然这是敌人所作所为。不用说,对于张郃这一万将士,大部分的士兵都有怨恨之色。他们是涿县的守军,很多的士兵都是涿县人,他们的亲人都在涿县,他们的家园也在涿县,如今涿县遭受如此大的创伤,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家园受到何等的伤害。不用想也知道。因此,对于张郃这一万士兵。涿县的守军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本将乃是冀州刺史袁大人麾下,如今顺应天命讨伐公孙瓒这个贼子。尔等若是识趣。立即投降我军,但有不降者,杀无赦!”
张郃站在最前方的竹筏之上,抽出腰间佩剑,朗声喝道。
虽然大部分的涿县守军都很怨恨张郃这一万兵马,可是怨恨又能如何?在大水的冲刷之下,他们都没有了丝毫的脾气,现在想要站起来战斗,都提不起丝毫的力气,面对精神饱满,如狼似虎的一万冀州士卒,他们还能干些什么?
不过,大部分的涿县士兵妥协,却也有不少涿县将士宁死不降。
“啊呸!”
在城头的某个位置之上,也不知是这里的位置相对较高一些,还是运气好怎么的。这一片位置上二千余的涿县守军却是没有受到丝毫的冲击,面对乘水而来的张郃,当先一名将领却是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
“逆贼,你用如此伤天害理的计策,早晚必遭报应。我涿县男儿岂都是懦夫,宁战死,也决不投降!”
“宁战死,也决不投降!”
伴随着那将领坚定的语气,他身后的二千士兵们也是朗声大喝起来。因为张郃的缘故,他们的亲人和家园才会遭受如此巨大的创伤,想要让他们投降张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即便现在他们身心俱疲,在仇恨的支持下,他们还是抄起了武器,做出临死前的一击。虽然说有战争发生,这种伤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有人能够默默忍受,有的人却无法接受。很显然,这名将领和那二千士兵,是无法忍受这种事的。
“既然尔等不知死活,那本将就成全你们!”
张郃在想出用此计拿下涿县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会被涿县的百姓怨恨。可是,张郃还是这么做了,显然,他根本就不在乎。或者说,在张郃眼中,为了战争的胜利,一些必要的手段和伤亡都是应该的。也许,就是因为张郃如此的做法,才让他的结局无比悲惨,遭受万箭穿心而亡,或许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杀!但有反抗不降者,杀!”
张郃怒喝着下达命令,乘着竹筏向着那块区域行去。不过眨眼的功夫,战斗便已经结束。面对一万如狼似虎,精神饱满的张郃士兵,那名将领和二千士兵根本没有多少反抗能力。不过,即便如此,那名将领和二千士兵也没有一人投降。都义无反顾的和张郃的士兵战斗到最后一口气熄灭。如此,却也是给张郃的士兵造成了近千的伤亡。
“虽是敌人,某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些将士都是壮士,待战事过后。好生安葬!”
张郃的心志显然很坚硬,不过,在看到这名将领和二千余士卒前仆后继,好不畏死的向他的兵马冲锋的姿态,张郃心中还是有了些许的触动,沉声的下达了命令。或许,正是因为张郃的这一举动,让张郃在稍后接收涿县之时。少了许多的障碍,也更加的顺利。
面对张郃的兵马,涿县根本没什么反抗之力,普通百姓自然不用说,战争跟他们的关系不大,城池究竟落在谁的手中跟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关系。而那五万的涿县守军,大部分的都投降了张郃,少部分顽抗到底的将士,也都被张郃毫不留情的斩杀了。张郃既然都已经敢放水淹涿县了,难道还不敢杀人了?
在黎明的输光跃出水平面之时。战事终于尘埃落定。而涿县城内的大水,也终于消散。只是,涿县城内的惨状却是让人不忍直视。到处都有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城内的房屋也损毁了十之五六,除了少数牢固些的房屋,其他房屋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损毁。
即便是自己造成如此的情形,张郃内心之中也有些震动,没想到一场大水竟然造成如此后果。怕是在几年之内,涿县都无法恢复到原本的繁荣。
“来人,传令下去,将城内的尸体拖出城外埋葬,组织人马发放粮食。同时帮助城内的百姓筑建安身之所。命令下达之后立即执行,不得有误!若有谁敢在此时扰民。本将定斩不饶!”
张郃也知道因为他的做法,会引来涿县百姓的怨恨。可是。战争这种事情,就是如此残酷,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做下了,张郃就不会后悔。不过,如今战争结束了,自然是安抚之事。尸体是必须解决的,否则,随之而来的瘟疫怕是会把整个涿县给毁灭。粮食和住处也必须解决,如此才能让涿县的百姓接受这个现实。否则,一旦涿县的百姓不满,离开涿县,即便拿下涿县,也只是夺得一个空城,那样不是张郃要的结果。而且,这样还会给张郃的战绩带来一点污点,若是有人用这一点来攻击张郃,张郃也无法反驳。
或许因为张郃的安抚所带来的影响,涿县内大部分的百姓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如今再如何怨恨张郃也已经没用,当务之急还是保住性命,然后重建家园才是正理。
涿县的战斗在黎明之时彻底结束,而战报,也在当天的日落之前,传到了袁绍手中。
“什么?张郃将军拿下了涿县?”
袁绍看到手中的战报,第一时间是有些难以置信。张郃凭借手中一万兵马,竟然拿下了有五万守军,同时城高墙厚的涿县,这似乎有些天方夜谭。不过,看着战报上白纸黑字如此分明的记载,袁绍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好!好!好!”
袁绍顿时大笑起来,连声称赞到。
“儁乂不愧是我冀州大将,竟然能够如此轻松拿下涿县,吾自是要重赏。”
相对于袁绍的大喜之色,文丑和颜良二人的脸色自然有些难看。拿下涿县,功劳绝对不小。倘若说拿下公孙瓒是攻打幽州最大的功劳,拿下幽州治所蓟县是第二大功劳。那么,拿下公孙瓒当初任范阳郡太守之时的老巢涿县,那绝对能够称得上是第三功劳了。如今却是被文丑和颜良看不起的张郃和高览拿下,二人又哪里会有好心情?审配、逢纪、郭图等人心中自然也是思绪变幻,不过,张郃和高览二人的露脸对他们的影响不大。除了心中感慨一番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相对于遒县城外袁绍军的喜悦,城内的公孙瓒一方的心情却是截然相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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