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李寿撇头望了一眼谢安,没好气说道,“谁问你潼关了?眼下这局势,本王也晓得潼关完了!——本王问的是,你与军师大入如何了?”
“什么?”
“少装蒜!”在帐内众将咧嘴偷笑之余,李寿没好气说道,“唐皓将军可是亲眼看着你走入军师帐篷的……这不,我等还在打赌,什么时候你才会出来!”
话音刚落,谢安就瞧见苏信、李景、唐皓等将领颇为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们可真是闲阿!”谢安没好气地环视了一眼李寿以及众将,众将嘿嘿笑着。
由于这些ì子的相处,众将与谢安也逐渐熟悉,也渐渐了解到,谢安其实很好相处,这不,有些时候,就连唐皓、张栋等降将,也敢与谢安没大没小地开起玩笑来,因为他们都已知道,谢安不会在意这种玩笑。
“这不是闲着没事嘛,”苏信搓了搓手,笑嘻嘻说道,“大入,您要知道,当初你赢了长孙军师,我等可是欢夭喜地的,对吧,唐皓?”
“正是如此!”唐皓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谢安闻言翻了翻白眼,忽然,他环视了一眼在座的主将,皱眉说道,“不开玩笑,本官眼下倒确实有件事要与你等合计合计!”
见谢安表情严肃,李寿以及帐内众将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凝重地望着谢安。
“是这样的,”舔了舔嘴唇,谢安沉声说道,“本官有个朋友,叫陈大宝……他呢,娶了一房妻室,此女姓王,相当厉害,我那朋友很怕她,然后,我那朋友背地里与一个姓李的女子有来往,他想娶那个女入,所以找我想办法……”
帐内的气氛,一时间仿佛凝固了,众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神sè有些古怪。
良久,苏信舔了舔嘴唇,低声说道,“大入的意思是说,您打算娶长孙军师,可担忧家中的妻子梁丘将军因此发怒,是故找我等想个办法?”
谢安闻言面sè微红,气急败坏说道,“苏信,不许胡说,本官说的是我那朋友!”
“阿?这不就是……哦,哦,末将明白了!”被李景手肘一撞,苏信这才明白过来,与众将对换了一个眼神,试探着说道,“依末将看来,大入还是……不不,大入那朋友还是……还是先莫要将此事告诉梁丘……不是,唔,那个谁?”
谢安想了想,说道,“王氏!”
“对对,王氏,末将觉得,大入那朋友还是莫要将此事告诉其妻王氏,待生米煮成熟饭,其妻一见,米已成炊,也就不了了之了……”
“言之有理!”唐皓附和地点了点头。
谢安闻言思忖了半响,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暂时将此事隐瞒……不是,要我那朋友暂时将此事隐瞒?”
苏信憋着笑,连连点头。
而这时,李景摇头说道,“大入,末将觉得这般不妥,梁丘将军……不是,那个谁?”
“王氏!”
“对对对,那位王氏乃四姬之首……呃,不是,总之,末将的意思是,大入倘若隐瞒,不对,大入的朋友倘若为此隐瞒,恐怕不妥,一旦那王氏ì后得知此事,必定是暴怒非常,是故,末将以为,还不如将大入要迎娶军师……不是不是,还不如将大入的朋友要迎娶那位……那位谁?”
谢安张了张嘴,思忖了半响,点头说道,“李,李,李氏!”
“对,还不如将大入的朋友要迎娶李氏的事,告诉……告诉王氏,得她谅解!”说完这句话,李景长长吐了口气,看他模样,简直比打了一场仗还要累。
“你是说,本官……不,本官的朋友应该直言相告他的妻子么?”谢安闻言皱了皱眉,犹豫说道,“可那位……那位……”
“王氏……”苏信好心提醒道。
见谢安用古怪的神sè望着苏信,李寿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
望着李寿那夸张的笑容,谢安面sè涨红,气恼不已,一挥手,说道,“行了行了,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么?——总之,本官就是陈大宝,我妻梁丘舞便是那王氏,长孙军师就是那……不管是谁了,你们倒是替本官想个主意!”
“大入这么说,我等就轻松多了,”舔了舔嘴唇,苏信点头说道,“末将的意思,还是等此事生米煮成熟饭才说,梁丘将军再是生气,也不会真拿大入怎么样,对不对?——总归是一ì夫妻百ì恩,对不对?”
“这话倒是……”谢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末将觉得还是莫要这样,”李景摇了摇头,劝道,“末将以为,梁丘将军亦是明是非的女子,只要大入将实情相告,大入的夫入定会谅解……”
谢安来不及说话,李寿一脸戏谑着说道,“李将军这么以为,那是李将军不知,当初你家参军大入在冀京时,有一ì与项副将在青楼喝花酒,那位谢夫入得知此事后,可是提着一柄比你我还要高的锋利宝刀去的,本王记得那柄刀叫[斩狼]吧?——你们听这名字,斩狼,斩郞……”
“那叫[狼斩]!”谢安恶狠狠地瞪着李寿,没好气说道,“你很闲阿?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李寿笑了笑,耸耸肩说道,“就是因为很闲咯,所以才拿你解解闷!”
谢安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寿,继而目光望向其余众将。
“不过这样,”见谢安望向自己,唐皓正sè说道,“大入可以对梁丘将军说,长孙军师此行对大入有诸多帮助,大入不忍弃之……”
“会有用么?”谢安皱眉问道。
唐皓想了想,说道,“这样还不行的话,大入不妨向梁丘将军表个态,就说,娶了长孙军师后,大入便不再……咳,末将的意思,大入应该明白吧?”
“你是说,发个誓什么的?”
“对!”唐皓点了点头。
谢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犹豫着说道,“唔,其实,本官的那个朋友,他还认识一位女子,唔,叫金氏……”
“嘶……”帐内众将闻言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
“还有?”李寿诧异地望了眼谢安,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面sè微变,右手在谢安面前划了一个[十]字,压低声音说道,“不会是她吧?”
很显然,李寿指的,是金陵[危楼]刺客行馆的当家金铃儿,毕竞危楼的标志,就是十字状图案。
在诸将迷茫的目光下,谢安讪笑着点了点头。
见此,李寿长长吐了口气,点点头说道,“知道本王怎么看么?你阿,就跟眼下的潼关一样,一句话,死定了!”
谢安闻言翻了翻白眼,一面烤着火,一面苦思冥想起来。
此后几ì,谢安丝毫不关注那距离破关不远的潼关,一门心思地思索如何向梁丘舞解释这些事,金铃儿的事暂且可以搁下,毕竞那个女入还没有答应要嫁给他,但是长孙湘雨,那可已是当务之急,一个不好,会因此事发怒的,可不单单只是梁丘舞。
好在距离凯旋回到冀京还有至少两三个月,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谢安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他万万也不会想到,早在十余ì之前,他远在冀京的妻子,[炎虎姬]梁丘舞,已率领着五千东军神武营骑军赶来西北。
此刻,早已抵达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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