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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流夜的五官是有些像顾念思的，气质上则是更偏向慕鹤轩多些。
他的面相得天独厚，取的都是双方老人的优点。
这一点，顾念思也是颇为自豪的。
谁都称赞慕流夜长的好，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变相的称赞她自己。
何况，她这个儿子从小就懂事又孝顺，以前还差点丢了命，她哪有不宠着的道理。
顾念思一听慕流夜这么说话，也知道他这次回来是做什么的，就拍了拍慕流夜的手：“你明明知道你父亲的意思，干嘛不顺着他一点，那天你气完你爸爸走了，回头他跟我说的时候，虽然生气，但还是有些自豪的，你是他的儿子，能力比他强，他生气也生的高兴！一会儿你去给你爸爸赔个不是，就没事儿了。”
慕流夜点头：“我知道，我今天过来主要不是说这件事儿的，我来给您送件东西！小华。”
小华连忙捧着盒子过来。
顾念思的助理小心的打开了。
顾念思的目光一转，停滞了几秒，突然就站了起来，神色惊喜：“你哪淘来的这么个物件！”
慕流夜唇角含笑：“这是特意给您带回来的，我记得小时候跟着您出去您看到这只瓶子，当时隔着玻璃罩，媒体都在，您虽然没动，可我知道，您特别想摸摸这瓶子。”
顾念思也笑了：“可那是古物，你这可是新的，上面贼光都在呢。”
“您儿子要是倒卖古董可不犯法了？”慕流夜反问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这是在窑厂淘的，那边做出来本来想做旧了当假货给卖出去的，可做出来实在是太漂亮了，窑厂主又舍不得给做旧了，就摆在那儿了。”
顾念思伸手，点了那‘转心瓶’里的白金鱼，小鱼受力而转，一闪就不见了。
慕流夜见了，这动作和辛辽辽当时看到这瓶子的时候如出一辙！
“清乾隆霁青描金游鱼粉彩，这物件烧的真好，若是在当年刚刚烧出来的时候，恐怕都没这个精美！”顾念思叹息了一声：“现代的人就只知道作古的东西好能卖上价格，可都忘了瓷器本身的含义，这些个东西说穿了也不过是老祖宗们日常摆用观赏的器皿，就跟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家里用的那些个水晶花瓶什么的一样的。”
顾念思的声音隐隐的含着一种悲凉。
慕流夜的手抚上了顾念思的肩头，隐隐的用力，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顾家也是民国时期传下来的世家，顾念思的奶奶在民国时期那是真正的名媛，她自小家教好，吃穿用度无一不是精细的，对待瓷器玉器珍珠这些东西，不免有些偏爱。
顾念思喜欢瓷器，尤其是精美的瓷器，瞧她的日常器皿就知道，就拿她刚才喝水那么普通一白瓷的杯子，真真是薄如纸，透如玉。
这件东西，别说当初是辛辽辽瞧上了，就算是辛辽辽没注意，慕流夜也肯定是要买的。
不过现在，慕流夜现在肯定是要卖个乖的。
“这东西其实是辽辽先看到的。”慕流夜冷不丁的突然这么一说。
顾念思的手一顿，心里跟着一沉，她知道了，刚才慕流夜说了不是为那事儿来的，显然，今儿他是特意为了那个女人回来了的。
其实，顾念思知道慕流夜那阵子上景德镇去了。
不过慕流夜一直都没跟家里人说辛辽辽，她也就这么一直装糊涂，可现在提了……顾念思根本就没有心里准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去接话了。
顾念思一直这么沉默着，慕流夜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不免就有些心急了：“妈？”
顾念思收回了手，冲慕流夜笑了一下，说道：“你爸爸这会儿应该是在书房的，你事情处理完了，按道理，也该和你爸爸说一声的。”
慕流夜知道，顾念思还是在回避这件事，他问句：“那这瓶子……”
“你送的东西，我自然喜欢。”顾念思一摆手，对自己的助理说道：“放那边去吧。”
这态度……
慕流夜心里也看的明白，他也知道事情急不得，就对顾念思说道：“那我去看父亲了。”
“嗯。”顾念思拍了拍慕流夜的肩膀，看着他出了门之后，就拿起电话给慕流枫拨了过去。
慕流夜出了顾念思的衣帽间去就楼上书房找慕鹤轩了。
敲了敲门，慕鹤轩道：“进来。”
显然，这是知道慕流夜回来了。
慕流夜推门而入，看到慕鹤轩的时候，道了声：“爸爸。”
“回来了。”慕鹤轩面色不太好，一点笑容都没有，看得出来，还是在生气。
慕流夜倒是没皮没脸的笑了笑：“嗯，五点多刚下的飞机，想着赶过来还能陪您一起吃个早饭。”
“呵！”慕鹤轩冷笑了一声，并不领情：“那我得谢谢你了，这么忙，还能抽空过来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吃饭。”
慕流夜自动的坐到了慕鹤轩的面前：“爸，您瞧您说的，儿子陪父亲吃早饭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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