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峰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要死整的这间店铺,居然是“师叔”长孙湘的,别说是长孙世家,就算是闹到师父王元庆那里,被死整的也是自己。
“裴军侯好像说,这家店铺的老板窝藏逃犯。”不等裴少峰解释,一旁长孙宪立刻补了一刀。
裴少峰肠子都悔青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心中痛骂池志文,居然让他惹上了长孙湘,只好低头道:“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药铺是小姐……”
“先不说我有没有窝藏逃犯,”长孙湘没等他说完,直接质问道,“我想问一句,你要捉拿的逃犯叫什么?犯下什么罪过?”
裴少峰哪里还答得出来,求助般地看了看池志文,池志文却装作没看到,分明是要让他顶缸,裴少峰不由暗骂。
“我再问你,你以神弓营的名义来此缉拿逃犯,可有军营调令?”长孙湘一句话就问到了要害上,裴少峰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如果把武卫比作治安的警察,那么神弓营就是拥有更强武力的武警军队,纪律更加严明,栽赃陷害倒还罢了,不经军令许可,擅自调动军马,才是最致命的重罪。
若是换了个人,哪里还敢问这么多,偏偏长孙湘有这个份量,而且根本糊弄不过去。
裴少峰原本正要晋升百夫长,若是犯下这种重罪,别说是晋升,小命都有危险。
别的事都可以背黑锅,这个绝对不行。
看了看还是不做声的池志文,裴少峰咬牙道:“是池公子说,奉了司马池大人之命,调我来邓记药铺缉拿逃犯。”
池志文一听急了,喝道:“我什么时候说奉我爹的命令了?分明是你自己……”
“我与这邓记药铺毫无纠葛,若非你借池大人之命,我又怎会无缘无故出动神弓营的兄弟来此拿人?”裴少峰暗忖既然你不仁我也不义,索性就咬死这一点不放,最多也是个失察的过失,比掉脑袋要强多了。
“裴少峰!”
池志文刚说了一句,长孙湘就开口了:“池公子,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直接去找你父亲池元凯。”
“假传军令是死罪吧?”长孙宪“好奇”地对一旁的韩小仙问了一句。
韩大小姐此时心里已经笑开了花,一脸内行地点了点头:“好像还要抄家灭族。”
池志文如遭雷击,差点没晕过去。
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长孙世家应该不会真地想要打破神弓营的平衡,那么就算闹开,有池元凯这个司马从中斡旋,大事化小是肯定的,掉脑袋当然不可能,抄家灭族就更扯了。看到池志文吓傻的模样,裴少峰很想提醒一句,但他现在已经和对方撕破脸了,这样反而有种解恨的感觉,自是不会吭声。
“池公子?你没事吧?”长孙宪“关心”地问了一句。
池志文一醒,看着长孙湘面纱后那两道淡然中蕴含着锐气的目光,打了个激灵,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连忙行礼道:“长孙小姐,是我有眼无珠!请高抬贵手,以后我再也不会在这里出现了!”
“七姐,”长孙宪一本正经地开口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池公子只是被一时猪油蒙了心,所以如此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罢了。念在他爹是神弓营司马池大人,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这番话前面还像是求情,后面简直就是啪啪啪地打脸,一旁的韩大小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池志文偏偏还只能跟着点头,心里简直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那好吧。” 长孙湘看了长孙宪一眼。
池志文大喜,赶紧说道:“多谢长孙小姐,大人有大量……”
“等一等,池公子,你该不是想这么一走了之吧?”长孙宪又开口了。
池志文已经没有完全脾气,挤出一点笑容,问道:“宪公子,还有何指教?”
长孙宪指了指被砸得稀烂的药铺,池志文顿时反应了过来,忙道:“药铺有多少损失,我照价赔偿!不!双倍!”
“那好,我刚才就一直在算这个。”长孙宪如数家珍地说了出来:“大门一扇,五十两金子……”
“宪公子,你你你没算错吧?”池志文吓了一跳,尼玛这扇破门居然算五十两?而且还是金子?这开的不是药铺吧?
“你不认?”长孙宪夸张地叫了一句:“要我七姐亲自和你算这个帐?
“不用了。“池志文擦了擦冷汗,”宪公子算得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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