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微启的眼皮又沉重地覆下。
她只知道她不能招认,如果连她自己都认了,佑赫一定更加不会相信她。
佑赫。。。。。。救我。。。。。。
竹心虚弱地喃喃呓语。
你在叫少王爷救你?黑脸仿佛听见痴人说梦般地好笑,我实话告诉你,就是少王爷特别交代,要我们对你严加拷问!
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这骚婆娘企图毒杀少王爷的父王和妹妹,还在幻想王爷会来救你?白脸挑高眉,一脸讽笑地睨住竹心几近毁容的脸,我看你还是现实一点吧!少王爷现在恨不得你立即扑街死,根本不会来见你!
竹心麻木地听着他们的嘲讽,像木偶一样没有知觉,只有胸口传来阵阵刻骨的冰凉。。。。。。
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出现,将她解救于危难。
可是这次,他真的不会来了。。。。。。
竹心痛苦地闭上眼,任泪水流淌泛滥。
他黑着脸说他对自己失望的样子,仿佛深深镌刻在她脑海里似的,不断地回荡着。。。。。。
★★★
这样非人的审问又持续了一天,他们还是无法从竹心口中逼问出什么。
监狱里,女囚适用的刑罚,她无一例外通通受用过了。
连续两天暗无天日的刑讯,已将她折磨得不cengen形。
你以为没有你的口供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吗?我告诉你,就凭灵姗郡主的证言就足以定案了!
竹心蜷着身子躺在湿漉的地上,黑脸暴戾往她身上狠踹。
灵姗。。。。。。
竹心从牙缝中,艰涩地迸出灵姗的名字。
她全身已经没有痛觉,只有脑子还有潜存的意识。
慌了吧?灵姗郡主的证言就在这里,白纸黑字的,你仔细看清楚!
黑脸把一沓供词全数丢到竹心面前。
竹心颤抖着伸出沾满污血、红肿不堪的手,凄惨地趴在石砖地上,绝望的大眼攫住供词,僵硬的手不住地剧烈抖动着。。。。。。
供词上面清楚地记载着韩林儿和灵姗的证人证言,都无一例外编造了谎言,说亲眼见到她下毒。
刹那间,竹心仿佛一下子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所有的细节,都连贯了起来。
太可怕了,灵姗和韩林儿居然勾结在一起。。。。。。
韩林儿的心肠之狠,她早已多次领教,也不奇怪她会污蔑自己。
可是,至于灵姗,一直给人温柔婉约的印象,她怎么也会和韩林儿一样?
唯一的解释,她是为了佑赫。
蓦然变得清晰的一切,却让竹心陷入更大的惶恐之中。
假若灵姗和韩林儿联党,那她的允褆。。。。。。不就危在旦夕?
而自己坚持不认罪的态度,会不会触怒她们,甚至把怨气faxe到允褆身上?
好。。。。。。我招。。。。。。
竹心滴下泪,无可奈何地道。
黑脸和白脸相视一笑。
是不是眼看证据确凿,知道再也无法逃脱罪行,所以才突然改变了主意?
黑脸侮辱似的拍拍竹心的脸,露出恶人的jan笑。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早点承认,也不需要白白挨了两天的打。
竹心匍匐在地上,大眼空洞无神。
要我招供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黑脸立即收起笑容,横眉竖目地问道:
什么?你还要和我们谈条件?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是死囚!
竹心眨了眨了眼,无力地扭动了xasen体。
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在做无助地挣扎。
没有我的口供。。。。。。你们定不了案。。。。。。
依照天禹朝的法规,要给犯人定罪,必须要有犯人的口供和画押,才算符合法定程序。否则,一律当做错案来处理。办案的官员,轻则免官扣饷,重则要下狱治罪。
竹心对于律法,早已熟读于胸。并且,不只是律法,她现在的文学造诣,不比天禹朝任何一位千金差。
你!你居然敢威胁我们?
白脸也跳了起来。
我只是要见灵姗郡主一面。。。。。。有些话,我想当面问她。。。。。。我保证。。。。。。见完她,我就画押。。。。。。你们要我招什么,我就招什么。。。。。。
竹心吃力地逐字逐句道。
白脸和黑脸暗地里商量一下,道:
好!就如你所愿。
竹心明白,韩林儿和灵姗既然已经想把整件事家伙与她,那么现在,已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她什么也再不敢奢望,只求允褆不受伤害就好。
★★★
一天后,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个遍体凌伤的女人抱头缩在一角。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瑟缩着身子,浑身剧烈地打颤。
灵姗郡主,她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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