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圣云山乃我妖族聚居之所,闲人误入,格杀勿论!我等乃妖皇殿前无伤大将军大人手下,在此驻守,来人姓甚名谁,来自何方,此来何事,统统如实报来!若有欺瞒,定斩不饶!”
但在张殷殷威压之下,四尺妖越说声音越小,那一套说辞渐渐地就走了样:“圣女若不想说,我等当然不会强求,刚才得罪之处,您大**量,必不会放在心上从此向东五十里就是官道,圣女一路走好……若需我等相送,尽管吩咐!”
队长万没想到四尺妖竟说出如此没威风的一番话,只气得咒骂一声,道:“没胆的东西,坠了我妖族的威风!就知你没有前途!”
可是要他亲自出去重振群妖之威,那是打死也不干
张殷殷见这四尺小妖如此恭顺,倒不好意思为难它了,当下道:“你说向东五十里就是官道?”
“正是!正是!”四尺妖拼命点头
此时高坡上忽起一阵阴风,天色骤然暗了下来,远处涌起一团黑雾,翻翻滚滚,转眼就到了眼前黑雾中铿锵不断,雾中踏出一个丈二妖怪,一身铜铠光辉明亮,手提三丈鎦金铛,相貌堂堂,气势如虹,与那四尺妖实是天地之别在他身后,雾中又踏出三百全副武装的妖兵,个个神完气足,甲鲜刀亮,为那妖将更增气势
那妖将行到张殷殷面前,一脚将四尺妖踢开,怒哼一声,上上下下地向张殷殷打量起来
“啊哈!我就说过他没前途!”躲在石后的队长叫了起来,身边小妖们则连声附和
张殷殷黛眉一皱,脸上悄然凝霜她脾气本就不好,又饿了数日,此时被那妖将如此一瞪,登时就要翻脸
妖将脸色猛然一变,将鎦金铛往身边岩石上一插,抱拳躬身道:“观小姐身上之气,与我族实有莫大渊源,不知小姐可否赐告大名,来此何事?”
妖将前倨后恭,倒弄得张殷殷不大好发作她当下冷道:“我姓张,与你妖族没什么渊源只是行前师父说过,路过妖族地界时,若有什么事,尽管找文婉或是翼轩就好”
妖将大吃一惊,连声音都有些颤了,又问道:“未知小姐师父是谁?”
张殷殷冷道:“师父姓苏”
铿锵声中,那妖将猛然跪下,高声道:“末将无伤大将军帐前狁都,参见小姐!”
他这一跪,身后数百妖兵也齐齐跪下,同声道:“参见小姐!”
一时间高坡上黑压压地跪满了一地妖兵妖将张殷殷倒没料到竟会有如此局面,当下也颇吃了一惊
狁都又问道:“未知小姐仙驾光临,有何吩咐?”
张殷殷道:“我要去洛阳,在此只是路过而已”
狁都听了忙道:“从此地向东五十里即是官道,小姐顺着官道行走,自会到东都洛阳”
张殷殷点了点头,看了那狁都一眼,忽然道:“嗯,这个……你们这里有吃的吗?”
这一问居然把狁都给难住了他吱唔半天方道:“小姐,这个……圣云山向来不备人族之食妖族所食之物,这个……必不入小姐法眼”
张殷殷皱了皱眉,道:“刚刚那头猪烤着应该不错”
狁都一惊,忙道:“小姐,那是无伤大人座骑之一,吃不得啊!就是小姐实在想吃,末将也不是它对手何况它见了小姐凤威,此刻想必已遁到百里之外,又哪里追得上?”
张殷殷哼了一声,恼道:“这就是妖族的待客之道吗,连点吃的都没有?回头我自会去问问师父的哼,我现下还要赶路,今后有缘再见!”
话音刚落,张殷殷衣裙飘飘,向坡下奔去
“小姐留步!”狁都高叫一声!
“何事?”
“小姐,这个……洛阳在那边”
张殷殷一言不发,当下掉了个头,若一朵彩云,向着狁都所指的方向匆匆远去这一次倒全没了来时的滔天气焰
直到张殷殷去远,狁都才敢站起身来,擦去了头上冷汗,暗叫了一声好险他忽然向四尺妖看了一眼,点头道:“嗯,你刚才对答很是得体,不错,有前途!从现在起,你就是巡兵队长了!”
五十里常人要走一天,于修道人来说,不过是须臾间事没过多久,张殷殷立于官道上,茫然四顾,又不知该向左向右了
“轻车直行洛阳,只需纹银一两!”一声吆喝忽然远远传来
张殷殷眼睛一亮,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株古树下正停着一辆四驾马车,车旁并系四匹健马,马儿神骏无匹,通体雪白,周身不见一丝杂毛车身用上等雕花檀木所制,描金绘彩,丝绸绕身车顶则以白锦覆之,四角还缀以流苏,看上去精美秀致,华丽无比
张殷殷身形一动,转眼间已出现在马车前,向那车夫问道:“此车能到洛阳?”
那车夫已到中年,衣衫一尘不染,生得很有几分青山碧水之意不待车夫作答,张殷殷皓手一伸,掀开车帘,见得车厢内美仑美奂,布置用色极合她心意,简直就似是为她量身而造的一样,当下心中极是欢喜
张殷殷纤指一弹,一颗珍珠已到了那车夫的手中,道:“这车我雇了,去洛阳!”
车夫接过珍珠,并无惊喜之色,只是微笑道:“请小姐登车”
一声清脆鞭响,马车沿着官道迅速远去
天空忽生一团祥雾,黄星蓝从雾中现出了身形,她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一脸心痛之色,一迭声地吩咐道:“去前方十里处盖个小客栈,再烧八色菜式,快,一定要在马车到前准备好!殷殷爱吃什么,我可都吩咐过了,你们哪个若是出了错,回山后门规处置!”
她身后八名道士齐声应了,纷纷运起法宝,当下空中宝光四溢,早已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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