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你说他是个老色狼吧,把衣服脱到这种程度他也不扑,你说他不是老色狼吧,他看着你的眼神,永远就好像你身上没穿一件衣服。
梨花瞪了段天道很久,发现他比自己还能瞪,终于招架不住败下阵来,叹了口气:“你真的不走?”
“走当然是要走的,只是你要跟我一起走。”段天道摇头晃脑的好像在摇扇子:“我可没有把自己女人都在外面的习惯。”
“好!我跟你走!”梨花终于咬了咬牙,刚才她其实听得很清楚,那帮恶棍一旦弄掉了这个老头子,自己的下场也必然悲惨无比,生不如死。
既然是这样,倒不如跟面前这个男人同生共死……
虽然这个男人老了一点……但是这还是第一个肯为了自己不惜玩命的男人,她记得小时候就听人说过,如果遇到这么一个肯为自己拼命的男人,就跟了他吧。
哪怕……只跟几分钟呢?
“船一定会靠岸,但是我们肯定是下不去的。”梨花似乎已经面对了这个现实,冉冉的端起面前的酒杯,看着这个为自己受了伤的男人轻声道:“不管怎么样,我梨花都要谢谢你,我敬你。”
男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手帕仔细地将唇角流出的那道血水擦干净,然后收回,那块手帕也不知去了何处。
就在这般短暂的时间里,风还是与那道血发生了亲密的接触,带出了一些味道。
那不是血腥味,而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真的不是血腥味,也不是甜味,更不是深冬的生铁味,而是一种……香味。
这香味很淡,像深谷里的幽兰,却又极香,仿佛那株幽兰就在她们的眼前。
那香味是某种晶莹剔透的果子在缓缓成熟的过程里,释放出来的气息,又像是山风在万壑松谷间吹拂一夜带出的清新,又似乎是朝阳起时照着海滩上的石头蒸出来的咸意,这道香味无比复杂,却又无比单纯,醇美到了极点,却又干净到了极点。
梨花忍不住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想要仔细再闻一闻,段天道却已经举起了杯子:“好久都没流血了,为了这个,也应该喝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
这个男人……
这一瞬间,梨花似乎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但却又说不出来具体的感觉,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男人很亲切,没有什么,比跟他在一起更加有安全感。
那颗激荡不安的心,也终于缓缓的安静了下来。
船一向是最慢的交通工具,但再慢的交通工具也总归有停下的时候。
一个小时后,这艘画舫终于靠岸了。
这艘画舫选择靠岸的地方有些偏僻,方圆数里都看不到什么灯光,这让船上其他想要下船的客人有些恼火:“喂!有没有搞错?怎么停在这里?这连车都没一辆!难道要让我们走路回家……”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下了。
因为码头上突然就跳下了一个人,一个又矮又圆的胖子,这胖子不但长得奇怪,打扮也很奇特。
上身穿蝙蝠衫,下身一条肥肥的运动裤,骤然一眼,这种上身效果,就跟一个肥垮垮的破麻袋一模一样!
虽然这个场面很搞笑,但是非但没有人笑,居然连说话的都没有一个了。
基本所有的人都认识这个矮胖子。
他就是水鬼帮主方正东。
紧随其后的,是二三十条劲装大汉,满脸的杀气,一看就不是来娱乐的。
此刻段天道已经把喝的二麻二麻的杨胖子拽了起来,身后跟着低着头的梨花,准备下船。
但是他也明显对这个地方不满意,挥了挥手,也懒得下去了:“有没有搞错?王妈?王妈呢?怎么停在这里?我要回刚才上船的地方!”
王妈妈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方正东,没敢说话。
“爸!爸!”她不接话茬,总算是有人接了,那个少了半边牙的年轻人拼了命的从船舱中冲出来,用一只颤抖的手指指住段天道:“就是他!就是这个老混蛋!他想带走梨花,我们不让,他就把副帮主打晕……还,还打掉了我的牙!呜呜呜……爸!你要帮我报仇!”
方正东微微皱了皱眉,看了段天道一眼,挥了挥手:“麻杆,去,把梨花姑娘送回舱房。”
被唤作麻杆的汉子又瘦又长,长得果然有几分像麻杆,闻言嘿嘿一笑,双眼已经死死的盯住了梨花那双洁白滑润的大腿,寻思一会送她去船舱,虽然不能把她怎么样,这一路手足便宜是怎也少不了,想想可以让那鲜嫩的小手和自己某处亲密接触,顿时就有些亢奋。
上前一步,伸手就朝梨花细嫩的胳臂拉去,他压根就没看段天道和杨胖子,自己这边是水鬼帮的精英,都是手底下有两把刷子的硬手,对付区区一个老头加一个胖子绰绰的有余,就是个傻子他也不敢……
麻杆手还没伸到梨花身上,就觉得左膝盖一阵剧痛,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吧嗒一声向前扑倒,登时跌了个狗啃泥!
段天道顺势一脚踹在他左膝盖上,瞧也没瞧他一眼,好整以暇的朝方正东看过去。
麻杆大怒!
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左膝盖却犹如针刺一般,刚刚发力,又跌了个狗啃泥!
“老大!”麻杆顿时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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