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白七杀。”
花如血冷冷的喝了一声。
站在面前这栋宏伟的七层大楼前,花如血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单薄。但是在所有注视着这里的目光里,花如血却似是比面前的宏伟大楼还要高大得多。
咔咔咔咔。
大楼楼顶上先后点亮了八盏探照灯,四盏聚焦在花如血的身上,另外四盏则打在大楼门前。
在探照灯的聚焦下,近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从大楼中涌出,在两侧架起了各种武器,无数黑沉沉的枪口都瞄准了花如血。
然后,一个中年男人在众多随从以及七八个年轻貌美的女助手护卫下,缓缓走出,站在探照灯光柱的中心,与二十米外的花如血对峙着。
这个男人已经过了五十岁,看起来却只是四十出头的样子。他并不如何高大,但是修裁得体的军服和精心保养的胡子依旧让他看起来气度不凡。
深深地凝视了花如血一眼后,这个男人出人意料地平静,说:“你就是段天道的老婆之一……花如血?”
他的声音天然洪亮,既使不用扩音器,也不特别用力,同样能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楚。他的措辞也相当的诛心,尤其是之一那两个字,特别用力。
但是花如血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有羞辱的意味,用的音量甚至比白七杀还要大:“不错!”
“这里不属于你。”白七杀提高了声音,用外交家的仪态和歌唱家的声音说:“这里是黄金镇,这里是我的伙伴们一同用汗水和鲜血建立起来的黄金镇!它属于我,属于我们,属于这里的战士们,属于在黄金镇中居住和生活着的所有人!我们生长于这里,我们平等地拥有着这里的一切。是的,你是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你的力量已经不属于人类,它只能来自于魔鬼。我承认,我,这里的战士们,以及黄金镇中的人民,能力都没有你强大。但是作为个体,我们生而平等!黄金镇属于这里的人民,不属于你,也不属于任何外来者!任何强权和压迫,都将在人民的意志面前彻底粉碎!”
看着聚光灯下慷慨激昂的白七杀,花如血缓缓地说了两个字:“放屁。”
花如血的声音并不大,反而有些悦耳的低沉,但是当她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的耳中就只回响着花如血的声音,白七杀的高呼呐喊,就象是蚊鸣一样,再努力都听不清楚。而且花如血的声音就在耳边回响着,近得就象是在贴着耳朵在说话。所有的战士都以为花如血闪现到了自己身边,他们骇然转头,看到的却只是同样惊慌失措的同伴,而花如血仍然站在数十米外的光柱中,根本不曾动过。
“人民的力量不容忽视!你只是一个人,难道妄想将自己凌驾于黄金镇所有人之上吗?段天道在这里掠夺杀戮,根本不在乎我们的声音!你不过就是他残暴的帮凶!”白七杀高呼着,高亢的声音终于冲破了花如血的压制。
花如血微微一笑,说:“白七杀,你不过是想做我现在正在做的事,只可惜,你的能力支持不了你的野心。”
白七杀的脸上似乎笼罩了一层神圣的光辉,指着花如血,凛然呼喝:“你们都听到了,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为了……”
白七杀的话只叫了一半,就重新被花如血的声音彻底压制下去:“白七杀,煽动再多的人,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我的耐心到此为止,现在,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兄弟们,大家一起上,杀了她!”白七杀振臂高呼,同时身体在飞速后退,试图躲到卫兵的身后。
然而他的呼喊没有能够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叫喊声都被封在了喉咙中。他想要后退,身体却根本动弹不得。
花如血的左手伸向白七杀,遥遥一握,再向上一提。
白七杀立刻如牵线木偶,在按照灯的光柱中冉冉升起。他的手脚舞动挣扎着,却无力破除身上无形的枷锁,而且力量只要稍有凝聚,就会被不知从何而来的能量击散。
花如血的左手食指凌空划出一个交叉十字,白七杀的胸膛相应多出了一个十字切口,然后胸腔打开,他的心脏竟然从胸口跳出,悬浮在强烈的光柱下,缓缓旋转着。它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的命运,依旧在勉强地跳动着。
在整个过程中,白七杀那些所谓忠心的战士们只是呆呆站着,一枪未发,甚至不敢逃跑。
凝视着那颗旋动的心脏,花如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地说:“没有人能触碰我在乎的人,谁也不能。”
随着花如血左手握紧,空中的心脏停止旋动,随后爆成血雨。
咔嚓一声,一道白光逐走了夜幕。竟是有一个人,悍不畏死地拍下了这个瞬间。
收复黄金镇的战斗,在白七杀心脏爆裂的那一刻正式落下帷幕。
他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血不断从身下流出,悄无声息地向四周蔓延。四盏按照灯强劲的灯光依旧聚焦在白七杀的尸体上,将他最后一刻的表情照得纤毫毕现。在那张脸上,凝固着不甘、恐惧、愤怒以及许许多多其它的东西。
白七杀失败的惟一理由,就是他的能力不够强大,并且没能找到足够强大的伙伴或是护卫。
不管在什么年代,力量都是惟一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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