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京从厕所出来之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他记得这具身体原本就有酗酒的习惯,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不能喝,再说,前世的他可是千杯不醉,到底是没把体质也一并带过来。抬手看了看手心,鹤京手上用了点力,握拳又松开,两三次下来之后,忍不住叹息一声。
如果能有真气的话就好了。
想到这里,小腹内忽然有点胀痛,脑袋似乎更晕了一点,鹤京扶了下墙,稳住脚步,微微甩了甩头,等缓过这阵眩晕之后才站直了身子,给自己把了下脉,脉象略浮,但是并无大碍,也许是有点水土不服?
在穴位上扎了一针,鹤京感觉神色清明了不少,回头看向院子,人影喧嚣,他独处一隅,不禁被夜色与冷月熏陶得生出来点忧郁感与寂寞感。
这是与他那个时空全然不同的一个时代,没有风华绝代的万花谷,也没有穷途末路的大唐,有的是科技、信息与镁光灯。绝大多数的东西在他看来都是新鲜的,也是具有挑战性的。既然他在原本的时代可以呼风唤雨,那么来到这里,照样可以登上人生巅峰。
鹤京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偷偷伸了个懒腰,仰头看了一眼月色,隐有乌云略过,遮住了缺月的下半身,夜里可能会有雨。
右手边是条羊肠小路,鹤京认得,这是通往白天里拍戏的那片内陆湖的路,他犹豫了下,向羊肠小路走去。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现在天色尚早,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是相当安全,也不用担心树林里会蹦出来什么猛兽。
王明把抽到底的烟头丢在一边,一抬头正好看见鹤京往树林里走的背影,他忙站起来,身后忽然一阵喧哗,屋子里骤然响起碗碟碎落在地上的清脆声音,王明脚步一顿,一进一退就有点犹豫。
邵世青站起来,主动请缨,“我去找鹤京,你先去屋子里看看什么情况。”
“这……”王明犹豫了下,看着鹤京的背影越来越远,一咬牙,“好吧,世青,你先追过去,我去找顾书看看。”
邵世青点头,向着鹤京离去的方向走去。
王明火急火燎地赶回屋,结果发现是剧组两个人起了冲突,顾书飞来横祸被碟子砸伤了额头,正可怜兮兮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见到王明来了,露出一个很委屈的表情:“王导,我家鹤京呢?”
王明见状哭笑不得,对顾书说:“他往山里走了。”
“什么?”顾书脸色一变,立刻站了起来,“他去山里做什么?”
王明尴尬地说:“呃,不清楚。”
“我去看看。”顾书脸一沉,抓了外套就往外走。
“哎,顾书!”王明立刻叫住顾书,顾书闻言一回头,额头上还沾着血,染红了眉毛,“怎么了?鹤京他说去哪儿了?”
“不是,邵世青跟过去了,你先把额头的伤止了,大半夜的一脸血去找鹤京你是想吓唬他?”
顾书一怔,摸了摸额头,一手的血,头晕了晕,差点没站住。
旁边一个妹子说:“鹤京是不是去那片湖了呀,我今天听农家乐的人说那片湖有个传说。”
“传说?什么传说?”
“就是那种童话故事一样的传说啦,说是山神的妻子被葬在湖底,在缺月的夜晚能透过湖水看到前世今生!”
“什么呀,果然是传说。”“我还以为有月之精灵什么的。”“啊啊,要是像佩佩那样的精灵王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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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京走得很慢,邵世青没多久就追上了他,鹤京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就看见邵世青从容地从后面走上来。
邵世青问:“这么晚了还去山里?王导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
鹤京说:“饭后散散步。”说完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邵世青轻笑起来:“夜里温度很低,当心感冒。”
鹤京说:“没事,我再走走。”
“演员总得为自己的身体负责,现在是拍戏期间,身体是属于剧组的。”
“是么?”鹤京不咸不淡地反问,“又要教导我没有认真的态度就不配演戏了?”
邵世青愕然,扭过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你气质沉稳,没想到这么记仇。”
鹤京很不以为然,淡淡地说:“不算是什么仇。”
“那你现在呢?”邵世青玩笑道,“在为了向我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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