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一开始,孟云诀就挑了几场他感兴趣的去观看,因每门每派各有所长,有些孟云诀在书籍上闻所未闻的灵术都能得以见识。他看得如痴如醉,更在他人的斗法中大有所悟。
来此参赛的,大都是各门各派的得意弟子,其人品德性,素养其高,这也成为不少人寻找道侣的良机,一般人都会在赛后前去搭话,但也不乏有些涵养极低之人会乱动手脚。
“啊!”
孟云诀正准备奔赴下一场比赛时,他耳边冲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他停下脚步,想着又是哪个倒霉的被人调戏,就转了过身准备救美,结果见到的却是让他厌恶的人。
是琳琅。
距离上次见琳琅,已经有数月之久,如今见到让她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今日的琳琅额间点上了一点红印,上了淡淡的妆,衬得她的脸秀丽动人,衣饰也穿得规规矩矩,但孟云诀怎么看都觉得她身上流露出一副媚态,一举一动都撩拨着男人的心弦,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她。
孟云诀不是会轻易被美色所惑之人,但别人却不是了。
琳琅现在正被五个身着不同服饰的门派子弟包围,其中一人的手还淫邪地往琳琅的颔下移去,笑容邪恶。
琳琅瑟缩了下身体,柔媚万分,妩媚风情,却又没有推拒,只柔弱地唤了一声:“别……”这一声,简直酥到了男人的心口里,谁都抵不住她半分诱惑。
孟云诀却是一阵恶寒,联想到琳琅以前的暴躁性子,再看看现在她这模样,更让他反感,于是迈步便想离开。
不想身后的琳琅一声高叫:“孟云诀!快来救我!”
霎时,他如芒在背,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凝注在他的身上。
他脚步一顿,微侧着首道:“我与你毫无瓜葛,为何救你?”
琳琅没想到孟云诀会如此无情,她一咬下唇,落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牙印,像咬在男人的心口上,让人心都酥了半截,可是,她说的话却冰冷无情:“你……你竟如此无情无义,你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纤纤玉指一指,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孟云诀的身上。
孟云诀一怔,显然没想到琳琅会这么说,他很淡定地看着众人,冷笑道:“我自来到此处,一直都在孤浩山上,敢问我是如何始乱终弃的?莫非是你私闯孤浩山,亲自献身?既然如此,那不是你一厢情愿地送上门来么,与我始乱终弃有何干系,?”
“你……”琳琅被呛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须臾又像变脸一样,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揉着双眼道,“当日你下山之时酒醉……你竟然忘了……好你个负心汉,你们!”她指向那些围着她的人,扬声道,“你们谁给我教训他,我便做谁的道侣!”
那些人当然不会为了一个破布,跟孟云诀打起来,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想拒绝,熟料他们一回头,就看到一双魔性的竖线眼瞳,同时耳边响起如同命令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
他们无神地望着琳琅,等到回神时,双脚已经不受控制地走向孟云诀的方向,就好像杀他是很自然的事情。
孟云诀早在那些人走来之时,转身离开。
但那些人却三两步将他围在了中央,摩拳擦掌地盯着他。
其中一人是飞扬跋扈的子弟,他长着个糟糠鼻,个头比孟云诀还矮上大半个头,却偏要装模作样地昂着个鼻头对天,目中无人地扫视孟云诀一眼:“原来是个没有灵力的小子,呸,就凭你这模样,还能讨琳琅欢心?分明是你不要脸地缠着琳琅!”
“就是,你这小子,算哪根葱。过来给爷爷我磕几个响头,爷爷我就放了你!”
“哈哈哈!”
笑声一出,众人同时爆出灵压,孟云诀一时不查,身体瑟缩了一下,这让他们以为自己震慑到了孟云诀,笑得更是得意。
也不能怪他们有眼无珠,孟云诀虽然跨入了冥神境,但他的灵力根源于死禽凶兽的灵核,而他本人的灵力也是建立在该灵核及系统的馈赠之上,所以在外人的眼中,他并无任何的灵力。
对于那些嘲讽,他充耳未闻。
通过系统的识别属性功能,他看到眼前这几人的境界,最高的不过是与他相等的冥神境下阶,其余的皆是入识境,要解决他们十分容易。
他并不打算惹事,但若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那他便不惜出手!
“在这里打起来可不是明智之举。”孟云诀淡然自若,脚步微移,下盘一沉,随时做好一战的准备。
那些人却没察觉到孟云诀身上的杀气,那嚣张跋扈的糟糠鼻弟子还一手推到了他的肩头,得意洋洋地挑衅道:“小子,你是怕了吧,来,给爷爷钻过去,爷爷就放了你。”说着,糟糠鼻迈开双腿,指了指自己的裆下,与其余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孟云诀面色暗沉,眸中戾气渐深,屈居□□,这对男人来说是天大侮辱。身为男人,焉能容忍!
他双拳紧握,身子一低,蓦然暴喝一声,气冲斗牛,霎时大地龟裂,声波震撼四野,将那些人轰击到了数里之外!
“喝——喝——”不大的声响却在数十步里反复回荡,声色骇人,气贯云霄!
孟云诀气势攀升到了顶点,全身像被金刚浇筑,充满强悍的力感。他每走一步,便如山崩地坼,泰山压顶,等走到那些被摔落的弟子门前时,他已单凭气势压得那些人抬不起头来!
“你说,现在是,”他单手把那摔得鼻青脸肿的糟糠鼻弟子揪到了半空,目光凌厉,杀意腾腾,“谁、怕、谁?”
糟糠鼻弟子哪曾想到孟云诀如此厉害,一张脸唰地变得惨白,冷汗淋漓,眼底满是惊恐,大张着嘴想再威胁几句,但凭他现在的状态,完全没有那种气势震慑他人。
孟云诀目中杀气翻滚,攥着糟糠鼻弟子的手用力一紧,厉声道:“说!”
“我我我……”糟糠鼻弟子目光一瞟,想向其余人求救,熟料他们早在摔倒后就爬起逃走了,便是琳琅也不见了踪影。意识到不妙,他浑身打了个哆嗦,扯动嘴角强笑道,“这……这位好汉,饶命,饶命。”
“说、不、说。”
“说说说!”糟糠鼻弟子心惊胆战,噼里啪啦地就吐出一段不带停顿的话,“是……我怕您,我怕您。请您饶命,请您饶命!”
孟云诀面色阴郁,随手将那糟糠鼻弟子丢了出去,看其连滚带爬地滚走,才整整衣衫,准备离开。
这时他突觉后脊一凉,下意识地往左方一扑,迅速打滚单膝立起,卯日弓祭出,开弓生箭,箭尖直抵来人的咽喉。
而在他开弓的同时,他的头上已经架住了一把降魔杵,离他的脑袋只有半拳之隔。
箭尖已触上肌肤,而降魔杵却还有段距离,谁胜谁负,一眼可见。
“你这娃娃,身手不错!”来人却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和尚,虽然他也身穿袈裟,脖戴佛珠,脚踏僧靴,但他与其说是个和尚,倒不如说像个光头大汉。他魁梧雄壮,全身充满了壮士的气息,衣袖卷到了胳膊肘上,裤脚也卷到了膝弯,露出黝黑的肌肤。
孟云诀打量了那人一遍,眉头拧起:“我同你无缘无故,为何要出手伤我。”
“呸!”刚刚还赞赏他的和尚,就变了脸,啐了一口,“你这娃娃偷学俺们普昊寺的功夫,所以俺要教训教训你!”
普昊寺?好熟悉的名字,孟云诀眉心一沉,兀然想起当日在死灵界,初识琳琅等人之时,他们便是因他使出气运山河,误以为他乃普昊寺的人,方再次追杀他的。
看来这和尚,也是误以为气运山河是普昊寺的功夫了。
“奇了,”孟云诀明知故问道,“你说我偷学你们什么功夫?”
“自然是俺们寺的金狮怒吼!”和尚的答话再次印证了孟云诀的猜想。
孟云诀面色不变,淡然自若:“这位大师,看来你已经在此观看多时,为何在我出手教训人时,不出手救下那人?普昊寺不都讲求慈悲为怀的么?”
“你……”和尚被他噎了一句,愣了一愣,倏然收回降魔杵,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娃娃有意思,有意思!”
对方收手,孟云诀自然也收起了弓,与那人平视。其实这个异界里的法则,说白了,便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切以利益为上,即便讲求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普昊寺也逃不出法则的规律。所以孟云诀才敢拿这点,还说这和尚。
孟云诀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人声插了进来。
“普妄,你又冲动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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