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她依稀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挽着一个高挑的女人,等她走到俩人跟前一看,那男人正是炎博,而手挽着他一脸幸福笑意的女人,却不是她童小槐。
童小槐惊出一身冷汗,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还缩在被窝里,呼吸有点不太顺畅,怪不得,心里难受得要命。
晚饭是张成智请客,五个人坐在倚山涧小溪而建的别宛里,三位长辈聊得热火朝天,知道童小槐爱吃螃蟹的炎博,正在给她剥蟹钳。
而童小槐,把茶杯搁下之后,不期然又想起睡梦中那张依稀的脸孔,心里还有点闷闷的。
炎博把手里的蟹钳剥好,放到她的碗里,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没睡够?”
童小槐抬起眼,带点茫然地看着他。
炎博略略有点担忧,可当着几位长辈的面前,又不能说太露骨的话更不能做太亲昵的动作。
探究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快把蟹钳吃掉,还想吃什么,我帮你剥?”
童小槐被动地拿起蟹钳肉吃了,然而,平时鲜美可口的蟹钳肉,今天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一点味道没有。
炎博把她的异样看在眼里,在她囫囵吞枣地吃下第四个蟹钳肉后,终是忍不住,停下了剥蟹大业,用湿纸巾擦干净手,抚上她的额头。
“是不是发烧?怎么蔫兮兮、无精打采的?”
听炎博这么问,童老大几个齐唰唰地看向童小槐。
“小槐,你不舒服?是去游泳着了凉?”
沈苇谣这当妈的,嘴里问着,人已经站了起来,想要过来看看宝贝女儿的状况。
童小槐拿走炎博那只贴在她额头上从面误导大家的手掌,“妈,我没有发烧,只是没睡够。”
她这理由,座各位谁都不相信,只不过,谁都没有戳穿她,确认她确实没有发烧之后,长辈们继续聊天,炎博继续给她剥虾壳蟹壳。
直到她“咯”地打了个饱嗝,她才稍稍回神,看一眼炎博面前堆成小山一般的蟹壳虾壳,很抱歉地夹起他刚放到她碗上的虾仁递到他的嘴边。
“你吃吧!饿坏了,以后可就没人给我剥蟹钳和虾了。”
炎博张开嘴,把自己孝敬她的虾仁叼进了嘴里。
晚饭后,俩人拿了毛毯和垫子去后院的草坪上看星星,两人同躺在一张垫子上,盖着同一张毛毯。
“小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炎博把人带进怀里,让她头枕在他的手臂,下巴靠在他的胸膛上。
童小槐从晚饭开始就唾弃了自己一路,明知不该如此患得患失,毕竟,那只是个梦,跟现实一点不搭边。若她真告诉他,自己因为他在梦里与一个女人相携而行,他一定会认为她是在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吧?
“没有……”
可直到现在,她心底那种闷闷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还鲜明得很。
炎博用唇轻轻摩挲着她的发梢,手搂着她的背,“可你的样子,哪里像是没有心事的样子?”
她的胃口向来不错,特别是面对喜欢的食物,双眼总是会特别亮,可她刚才那模样,大概连吃的是什么都感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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