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不敢回头,晴思坐在后面的位置上默默流泪,司机看到晴思的样子想必也是觉得怪异,司机的手伸向CD,晴思却低低地请求,“可以别关掉么?”
司机便没有再动。
车行驶在街道上,天已经逐渐的变黑,她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色彩斑斓的世界,听着车载CD里刘若英的歌。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这样孤单一辈子
天空越蔚蓝
越怕抬头看
电影越圆满
就越觉得伤感
眼泪不知怎么,就是流了出来,她忍不住大声的哭,第一次泣不成声。
也许聆听她哭泣的是个陌生人,所以她可以尽情的哭,在佳琪和多啦的面前,她把自己藏进很深很深的壳里,只让她们看到自己的坚强,虽然那坚强还是表现的很懦弱,但她尽力了,一直在尽力做个让人省心的人。
她也想要拥有一件那样的婚纱,可是她没有钱,好贵,她幻想着,在一个阳光的早晨,空气清新,她快乐的在镜子前穿上洁白的婚纱,然后,镜子里会出现另一个人的脸孔,挺拔的身躯,洁白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西裤,崭亮的皮鞋,还有那张俊到女人会为之肝肠寸断的脸……
车子行驶到一条街,晴思叫司机停车,给了钱,她下车。
有些觉得手凉,她放在嘴边呵着气……
手机响了一下,拿出来看,却是一个熟悉到记在脑海里永远都忘不掉的号码,她站在一棵树下,掖了一下头发,到底还是接了。
她不说话,蹲在那颗大树下,如果不是衣服的颜色,她整个人像是被黑夜吞没不见了。
“在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冷很冷,冷的晴思蹲在地上抱紧了身子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准备睡了。”晴思低着头,小声地说,她想她永远忘不掉医院看到的一幕,纵使想到过,这样的男人会有其他女人,但亲眼看见,那种心疼……无法抑制!
然后是久久的沉默,他不说什么,她更没什么想说的,她为他流的泪水太多,虽然不介意再多一点,但能少一分痛心就少一分吧。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更没有准备挂断电话,就这样一直,一直……
晴思在想,心脏疼痛着在想,可不可以再大度一次?大度的不在乎他亲吻过其他女人的唇?大度的不在乎他抱着其他女人的身子睡下?大度的不在乎他的身体上有着其他女人的味道?最后她哭着摇头,她不能!不能大度,那是因为太在乎,不允许这份纯洁被亵渎,也许可以放弃这份爱,放弃这个人吧,爱的太深,其实放手的时候也可以很容易,起码,在此刻,她这样觉得,与其伤痕累累喘不过气的走向他,迎合他,不如彻底离开,独自舔着伤口。
她哭了,蹲在那颗大树下,但她把电话离开了很远,她倔强的不想他听见她的懦弱,看见她的想念……
帝硕寒的声音再传来时,晴思止住了哽咽,专注地听着,他的声音淡到人心里发疼,他说“已经睡了?没有骗我?晴思,你还从来没有骗过我,这一次你如果骗我,我会生气!非常愤怒!!”
她不说话,与其没话可说,不如装睡,屏住了要停止的呼吸,好难受,睫毛微微一动,泪水便湿了满脸……
想开口,可是能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磁性的她想哭,性感的她想哭,说出的话声音低低的温柔的,可是为什么听了后心里疼的撕心裂肺!
他说,“晴思,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残废了,我帝硕寒也不会!昨天,你看你那副逃难一样躲掉的样子,我想让你知道,你在我帝硕寒心里,仅仅就是个女人,跟我的所有女人一样的女人,但你特别,那是因为你是她们当中最穷!最寒酸!最可怜的!也是我最用心思的,就在昨晚你走后,我过的很快乐,太久的时间只是碰你,我都忘记了其他女人的滋味了……”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血流成河的夜,妈妈死亡抛弃她的那个夜,充满泪水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哭,他亲口对她说出这些,是以为她睡着了吗?还是……想让她在梦里疼醒?
电话挂断了,突然,远处的车打开了远光灯,白色的冷光直直地射在大树下蹲着的晴思的脸上,她伸手去挡住,可是仍旧躲不过那刺眼的灯光。
黑色的凯迪拉克越野车像是野兽一样疾驰而去!!
恍惚地,她仿佛看到车里面的男人就是他,帝硕寒……
这天晚上,她吃的尤其多,几乎吃掉了多啦和佳琪两人加一起的分量还要多,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多啦想问什么时,她就低着头吃东西,什么都不想说。
深夜了,多啦和佳琪早已经睡了,她掩上门,进入客厅,她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她打开电视,蜷缩进沙发里换着台,窗子都在开着,这有些微凉的季节,突然下起了大雨,窗外,电闪雷鸣,可是她却在客厅里看着鬼片,当僵尸从挂满白条的屋子里血红色的棺材里蹦出来,张开大口呲出獠牙时,那僵硬惨白的面孔,非但没有吓到她,反而嘴里的一口泡面险些喷出来,真好笑,好假,一点都不可怕……
对于一个亲眼目睹自己最亲最亲的人手腕血肉模糊,几乎泡在血泊里,全世界只是白色被染上血红的花朵这种可怖景象的人,鬼片子都是小儿科,没有呛鼻的血腥味陪伴的东西,都不会感到可怕。
这是藏匿在偌大的城市中的男权世界,你若有足够的金钱可供挥霍,那么你就是这里的王,女人心中的皇,北堂漾不是第一次来这消遣,向来他都是最耀眼的那个,这次,却换成他是陪客的,因为帝硕寒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舞池里,女人摇曳着娇蛮的细腰,身体上的布料少的可怜,性感的舞姿足以让正常的男人血脉喷张,北堂漾指着一个吧台旁独自喝酒的女人,眯着眼说道,“世南,看,长得有没有很像晴思?听说还是个雏儿,就是看着那张跟你女人太像的脸,我这心里总是不舒服,所以一直没动。”
帝硕寒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挺拔的身影穿过舞池,像钻石中走出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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