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舫本身是一艘船改装,只是在左右两边用巨大的木板装饰,木板上画满了各种图案,十分鲜艳,也是他们运气好,在船尾的画板和船之间正好几根固定木架,就像一架简易梯子。
虞海澜先顶着无晋的身子翻上船舷,她身着长裙,拖水很重,上船份外吃力,当她翻上船时,她已经筋疲力尽,但事情没有完,她又从水中捞上两个皮包,就在这时,忽然头顶上有声音传来,“老爷,听说是绣衣卫在抓逃犯,夜晚风犬,老爷进舱去吧!”
另外一个声音很苍老,好像是这艘船的主人,“老蔡,你去给周雄他们说一声,不要去和绣衣卫顶撞。”
“是!我这就去。”
有人顺着舷梯下来了,虞海澜大急,她见舷梯下有一个小门,她用劲推开,里面黑洞洞的,她不假思索,一手抱着无晋的肩膀,另一手抓住装银票的大包,向黑舱里躲去,但无晋还有一个包她来不及拿了,她用后背刚抵上门脚步便到了门口。
“咦!这是什么?”门外之人发现了无晋的包。
虞海澜嘴唇咬得发白,她此对手无寸铁,她的剑在下船时掉进河中了,无晋却轻轻蹭了她一下黑暗中,他明亮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向她暗示着什么,虞海澜心念一动,忽然明白了无晋的意思她摸到了无晋的小腿,又摸到了他的靴子,从他靴子里拔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她身子慢慢靠近门缝,用胳膊支开一条缝,眼睛向外看去,只见外面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正正对着小门,蹲在皮包旁边,他手中也有一把小刀,已经扑开了鲨鱼皮包正在翻开里面的东西。
皮包里有四样东西,铁木弩、紫金酒葫芦、用油布包裹的贝叶经还有一只装满了名贵宝石的小檀木箱子,檀木小箱子上有锁,他打不开但他打开了油布,正在翻开贝叶经,他突然浑身一震,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刷地向小门这边望来,虞海澜吓得一闪身,躲开了他的目光,本来她想趁老人金神贯注翻看贝叶经之时一刀结果了他,但他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使虞海澜心中犹豫了一下。
等她再向外看去时老人已经不见,似乎有脚步声向舷梯上走去了,只听他低声呼喊:“老爷,你快来看,我……见到鬼了!”老人的声音颤抖,非常恐惧。
“怎么了?”无晋只听见脚步上楼,没有听清老人的低喊。
“他在喊什么?”
“我也没听清楚……”
虞海澜心中有些奇怪,其实她听到了,老人说他遇到了鬼,她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从老人刚才的眼神来判断,他说的鬼不是指他们两人,而应该是包里的贝叶经,这个老人似乎认识包里的东西,他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睛令她印象深刻。
虞海澜有一种女性独有的直觉,她觉得这艘画舫上的会帮助他们,但这种感觉她又说不清楚,她怕无晋因为担心而又逃下水去。
“他应该没有发现我们,嗯!我先看看这里是哪里?”
她伸手向四周摸去,先摸到一个木桶,又摸到几堆湿毛中,她忽然明白了,低声笑道:“这里是存放清扫物品的杂物间。”
“那就好,师姐,你冷吗?”无晋感觉到虞海澜在瑟娄发抖。
“嗯!有……点。”
虞海澜穿的是长布裙,现在浑身已经湿透了,虽然此时夏末,天气还比较炎热,但她还是冷得浑身发抖,牙齿在打战。
“师姐,你靠拢我,我浑身滚烫!”
虞海澜紧紧靠着无晋,只觉得浑身滚烫,她心中吃了一惊,又连忙摸他的额头,还好,额头并不是很烫。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就觉得浑身滚烫,还是就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连手都抬不起,别的还好,都正常,他奶奶的,这是什么毒药,这么霸道!”
听无晋这样,虞海澜反而放心下来了,她的头很自然地枕在他肩上,低声笑着给他解释,“这种浑身乏力其实只是一种副作用,并不严重,最多一两个时辰就会慢慢恢复,看来解你毒的关键就是要用冷水泡,我误打误地碰对了,看来是老天爷特别关照我。”
无晋也忍不住调笑道:“师姐本来就是神仙姐姐,老天爷当然要关照你。”
虞海澜听出他是在变相夸赞自己,脸一红,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看来还是让你中毒死掉好,省得你又变得油嘴滑舌。”
无晋忽然很夸张地说:“师姐,你的机会来了?”
虞海澜没听明白,“什友机会?”
“我平时得罪你的,现在你可以加倍报复了,机会难得!”
“好呀!”虞海澜顽皮心大起,她扭过身,把匕首放下,一乎揪住无晋的耳朵,另一手变成刀子,在他耳朵上来回磨,“我先割你的猪耳朵!”就在这时,头顶上的舷梯又响了,他们二人肩臂的肌肉同时收紧了,虞海澜拔出匕首,心中怦怦直跳,她在等待着,究竟竟是机会还是厄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