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来兮并未回幽兰居,而是跟着独孤穹走进了漪兰殿。
小童送来药箱,独孤穹忙与南荣富娴的脚踝上了药,而后又对伤处做了固定处理。
“夫人,臣估摸着,这伤要想痊愈,至少要两个月。”收拾完毕,独孤穹对南荣富娴道。
这么久?乐来兮的脸上露出浓重的担忧之色,然而南荣富娴像是无事一般,淡淡的笑了笑,“姐姐,我已没事,不用担心。”
乐来兮握着她的手,无力点头,“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嗯,姐姐慢走。”南荣富娴忙命安乐、安康送乐来兮,却被她拒绝了,“你们两个好生照看主子,千万别碰着伤处。”
说毕,乐来兮带着飞霞、似锦,与独孤穹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漪兰殿。
半路,乐来兮突然转身,“独孤,乐逍遥到底是何来历?”
在她身后正走着的独孤穹突然止住脚步,对乐来兮拱手道:“回夫人,乐逍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逍遥门的尊主,逍遥门是江湖最大的武林派系,门中弟子最善轻功、易容、飞剑等术。因为门中规矩,凡门中弟子,武功至上者为尊,这乐逍遥也是凭着一身绝技,在五年前登上尊主的位子,而后逍遥门在江湖上的名气越来越大,让人如雷贯耳。”
乐来兮点头,难怪今天乐逍遥他们走的时候,几乎是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那个,他们门中的弟子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么?”乐来兮想起了乐逍遥的狐狸面具。
独孤穹摇头,“其实,这个臣也不清楚,说实话,臣从未见过逍遥门弟子,今日一见,也甚为惊奇。毕竟江湖中事,繁杂不一。”
乐来兮点头,起步,不再过问。
快到幽兰居时,独孤穹对乐来兮行了一个别礼,便掂着药箱,带着小童朝草堂走去。
乐来兮感到身心疲惫,一手牵着飞霞,另一手拉着似锦,走进院门,本以为院子里的人会来迎接她,怎料进去之后却空空如也。
为何?乐来兮正不解时,似锦小声的嘀咕了一声,“殿下。”
乐来兮抬头望去,但见北冥即墨正站在大殿门口,负手而立,怔怔的望着乐来兮。
原来,我又回到了这里。直到这一刻,乐来兮才意识到,她又回到了这个金丝鸟笼。而今早离去时,她还信誓旦旦的道:“永远不再回来了!”
他应该一早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乐来兮思量。
“夫人……”飞霞轻叫一声,握了握乐来兮的手。
乐来兮失神片刻,而后笑道:“走吧。”随即携二人走上台阶,北冥即墨并未动上一动。
“妾与殿下请安。”乐来兮说着刚要福身,却被北冥即墨一把拦腰抱起,“你们两个去与夫人准备汤水沐浴。”
这话听的乐来兮瞠目结舌,挣着疲惫的身子,惊道:“你……你……你要干嘛?”
“你多想了,本王只是单纯让你沐浴,并无它意。”北冥即墨像是换了一个人,柔声道。
他把乐来兮抱上小榻,轻轻的放下,“见你平安无事,本王很是心安。”
隔着小榻上的矮几,他在小榻的一旁坐了下来,并亲自为乐来兮倒了一杯水。
不知为何,乐来兮脑袋里迅速飘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见乐来兮犹豫,北冥即墨低语,“那晚,本王喝醉了,事后依稀记得一些事情,当时,本王很不好。这些日子,本王不来幽兰居,是不敢。”
“这个世上还有大名鼎鼎的安尊王殿下不敢走近的地方,可真是稀奇!”乐来兮接过玉杯,喝了一口茶,冷笑一声。
北冥即墨对乐来兮的话似乎不闻不问,只顾自言自语,“本王刚听炙烈说你们遇刺的事,心都冷了……后来,听到你……们无事,本王才松了口气。”
乐来兮发现自己是惧怕他的眼睛的,但不是他横眉怒目时。
每当他的眼睛闪过一丝一毫被捕捉到的温情,以及摄人心魄的眼神,乐来兮都不知如何应对。
不知何时,她强撑出的怒气突然消失不见,声音开始少了许多硬气,“我无事,富娴扭到了脚,毕竟没有出人命,谢天谢地。”
“无碍,本王会命独孤穹给她擦最好的跌打损伤药。”一如既往的温柔,一时间,乐来兮不知如何接下去,只是轻轻点头。
“来兮,你若讨厌本王,从今往后,本王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便是……请你不要再不辞而别。”
他说的温婉凄凉,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失落,原来他知道了,乐来兮心中诧异。
可是为什么?我并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
“本王是从那日你说话的表情中,猜出的。”北冥即墨似乎知道她的想法,解释道:“因为,你是最不擅长撒谎的人,除非,是为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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