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极夫人的旁边,还留有很大一片“空地”,北冥司辰犹豫了一番,直到水墨滴到纸上,他也没有动笔。
飞叶怔怔,一会儿看他的主子,一会儿又瞧那张画。到最后,他忍不住问道:“主子,您为何不继续?”
他想说,为何不把您自己也画上。
北冥司辰听后,握笔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良久,他终于放下毛笔,“收了吧。”
飞叶听命,将文房器具一并规整完毕,放进箱子。待他刚要碰触那副画时,北冥司辰条件反射似的将手按在了上面。
飞叶愣了一下,而后低头道:“主子恕罪。”
北冥司辰并未理会,他的双眼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张脸,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儿,仿佛虚无缥缈,又仿佛近在眼前。
天色更暗了,渐渐进入深夜,北冥司辰在长长的舒了口气之后,将那副丹青收了起来,放进胸口布笼中。
“孤明日要走的事,与安尊王说了吗?”北冥司辰问飞叶。
飞叶的眼睛这才离开他家主子的胸口,他觉得主子把丹青放在那个地方,十分不安全。无论被谁发现,那都是,都是,一场灾难。
先别说东宫里的太子妃以及众姬妾会大乱,这要是被安尊王府里的某个人看到,那东极夫人,恐怕……
“孤问你话呢!你聋了么?”北冥司辰见飞叶眉头紧皱,面色开始不悦。
“哦!”飞叶终于出了声,“主子恕罪!……安尊王殿下已知您明日要离去的事,安尊王殿下说,明日他会亲自送您出城。”
北冥司辰点点头,命飞叶下去休息。飞叶刚走出门槛,只听北冥司辰道:“你放心,孤会把这副丹青永远的藏起来,不会让任何人看到。”
飞叶猛的回头,望了北冥司辰一眼,随即干涩的笑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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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还未入眠的,不止北冥司辰一个。
在偌大的重华殿,北冥即墨同样未眠。
今日一整天,他做了两件事。头一件,便是派人悄悄的打探乐来兮的消息,听到她很是开心的与南荣富娴玩了一天,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由得笑出声来。
第二件事,便是关于乐来兮等人在浮云山附近遇刺的事。
早上炙烈来报,暗门里的人已查出了一些眉目,说晚上便会有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北冥即墨更加不能入睡,一直等到现在。
突然进来一阵凉风来袭,吹的纱帘飘飞四起,北冥即墨知他等待的终于来了,忙起身,离开了软榻。
炙烈走了进来,刚要行礼,被北冥即墨立刻拦住,“快说。”
“殿下,暗门的人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从现场突现的一封血书来看,表面上,是萧宰辅联合湘尚书等人雇了红花会的杀手,为了与萧夫人、湘美人报仇雪恨,将目标对准了东极夫人。可是,我们的人在萧府、湘府暗查了两天,根本没发现蛛丝马迹。
还有,那些杀手根本不是红花会的人,是被人伪装的。于是,我们的人又去了浮云山,扩大了搜寻范围,终于在山谷里发现一具蒙面黑衣死尸,确系是当日的杀手之一。我们对他搜了身,发现他是太监。”
炙烈说完,又皱眉道:“经过我们的一番查证,整件事的幕后,是安柔皇后。”
安柔皇后?符妙姬!!
北冥即墨越听越激动,到最后,他的眉几乎凝成一条曲线。拳头被他握的咯吱响,炙烈将头垂的死死,大气也不敢出。
“你觉得,太子突然来府,只是单纯的路过么?”片刻之后,北冥即墨忍住浑身的怒气,突然问道。
炙烈面上一愣,而后低眸道:“这个,卑职不好说,太子殿下是在离开致宁的路上,突然转向汝安的。”
“从太子殿下这两日的动静来看,许是单纯看望殿下。”炙烈又加了句,他的根据是,北冥司辰这两日几乎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东极夫人身上,根本无暇他顾。
“本王知道了,这件事,从头到尾要做到严密保密,但凡泄露,泄露者与听到者,一并杀!”北冥即墨说完,挥了挥手,命炙烈退下。
已经过了三更,夜,更黑了。屋内灯影恍恍,北冥即墨似是定住了一番,许久未动。
突然,一只坚硬无比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案上,“符妙姬!你等着!!”北冥即墨几乎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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