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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加急发往沧州的圣旨终于有了回应,一封司马弼的亲笔信送回了帝都,在二月二十九的中午,摆到了晋帝的御书房。
北方军在二月份的时候已经收复了全部的国土,而且在追击燕军的过程中俘获了大量的粮马匹与牛羊,以及其他辎重无数。
北方的战争已经基本结束,太子也已经准备要南归了。
而就在二月二十四的那一天,一封来自晋都的八百里加急圣旨到了沧州大营,到了大将军府,到了司马弼的书案上。
之后太子被软禁在了行辕,北方军开始收缩,然后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整。
之后司马弼准备南下。
放在晋帝书桌上的那封信,就只有一行字。
“伏唯圣上,臣司马弼即日南下。”
这封信让晋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司马弼要会晋都,实在是太好了。
要不然的话,很可能就是内战了。
如果内战太子很可能就会死,然后大晋河北道就会分裂出去,然后就是燕人南下,然后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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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多想,晋帝就知道自己很可能就会是田家江山的最后一个皇帝。
司马弼的这封信让晋帝放下了久悬不下的心。在感到一丝庆幸之后,晋帝又生出了些莫名的感激。
于是当晚,晋帝去了皇后娘娘的永春宫,向皇后娘娘道歉(当然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取得了皇后娘娘的原谅,然后二人和好如初不提。
这件事情稳下来了,于是在三月初一,谢神策与谢家人一起北上,回谢家祖地祭祖。
谢神策在三月初四到了谢家祖地阳州城。当晚就住在了祖屋里。
阳州城是谢家的祖地,也是谢家的封地。老太傅致仕以后晋帝下旨,为彰显老太傅近数十年的功绩,因此特将阳州城赐予谢家,供老太傅颐养天年。
晋帝的圣旨,按照实际情况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因为阳州城实际上早就等同于是谢家的了。谢家是阳州城大姓,有近半人口姓谢,除了赋税,其他的一切事务,都由谢家的人在操控。如今阳州城的刺史,就是谢家的一个远方偏支。
老太傅的回乡祭祖是阳州城的大事,当晚阳州城都处于一片欢庆的海洋。
谢神策带着彩衣便装来到了阳州城有名的夜市,闲逛起来。
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店面,谢神策与彩衣到二楼坐下,然后让小二随意的上了几份特色小吃,待得吃食摆上,谢神策就与彩衣慢慢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听周围人的说话。
比较近的一桌是四个中年人,看样子倒是富商,点的一桌子酒菜比谢神策这一桌要贵上十倍不止,应该算是二楼之上最为豪奢的了,因此说话声也大,神色也满足。
彩衣听得他们大声的评论阳州城的某某花魁某某清倌,皱了皱鼻子,下意识的咬碗里的吃食也用力了几分。
谢神策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的笑了笑,继续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说着各自的“雅事”。
不久的,几人的话题就回到了谢家的身上。
一人说道:“要说我阳州城的特色,其实都不是你们说的什么景什么食,而是人!谁人?当然是谢家人!都是老阳州,这话你们得承认!”
旁边的一名富态的说道:“那是!这话实在!我阳州是比不得苏州有钱,比不得沧州有军,但是我阳州人有人啊!数数,光是谢家一家当朝就出了多少大人物?满门尽朱紫啊!不说老太傅大爷二爷了,就是驸马与提督大人,那也是大晋数一数二的人啊!”
他们这一说,坐在主位的一名清瘦中年人微微闭目,摇头一笑。
下首的一人见状马上说道:“谢兄也是谢家人,看谢老哥这神情,定是会得了诸位大人的面啊,说出来也让我们大伙儿听听,好跟着沾沾福气啊。”
其余二人马上恭维,要中年人说一说谢家诸位大人物的丰姿,要敬仰一番。
那中年人的财富未必是四人当中最多的,但是如今的地位,却是最高的,听的此言,他微微整了整袖子,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做足了势,才慢慢说道:“愚兄在我谢家也不过是一偏远旁支罢了,算不得什么,然而今日,却是有幸见到了太傅他老人家。”
中年人说罢微微一顿,然后双手抱拳,微微向左上拱了拱,眼神飘渺,仿佛沉浸其中。
旁边的人看着他的神情,也下意识的抱拳拱手,还微微点了点头,仿佛是被感染了,就像是他们亲眼见到了一般。
“太傅他老人家精神好哇,不愧是两朝帝师,愚兄呵呵,说实话,愚兄虽然薄有才名,但此时想尽所学,也是不能状出太傅他老人家半分神韵。让三位贤弟见笑了,惭愧惭愧”
说完还以手掩面做无脸见人状。
桌上三人立时安慰,说着兄长虽未言明我等已然若见,太傅本就非言语可状兄长才学也是极佳等等来恭维。
谢神策听到这里看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拍马屁真是有一套,说不定比三蹦子的道行都要高。
那人又说道:“虽然不能形容出太傅老人家的万一,但是愚兄却是能与诸位说说大爷二爷的”
于是三人一边听着,一边大呼与有荣焉,仿佛身临其境。
末了,一人余味未竟,问道:“不知驸马与提督大人”
那人还未说完,中年人不悦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哼了一声。
一下三人都有些懵了,不知道中年人的突然变脸是什么意思。于是一人小心的问道:“兄长这是、是何意啊?”
那中年人看了一眼三人,鼻子出来了一口气,拿起筷子敲着桌面,然后才说道:“什么驸马与提督大人,是世子与小侯爷!”
三人一楞,回过神来于是又是一顿马屁狂拍,问话那人还假意掌嘴自罚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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