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小子,就是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人”
“有没有什么关系?你想把他拉进来,还怕他不肯?不肯找个机会把他家人都杀了,再拉他入伙。”
“我是起了爱才之心的,想要以德服人,用道义感化他。”
“去你娘咧以德糊人还差不多,咱们这一行有个狗屁的道义。”
“到底还是个好苗子,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斩断他的羁绊”
“行,你没儿没女的,要找个接班的我就不多说了”
马匪的大头子与二头子在撒尿的时候说着对小王的看法,彼时小王就在即使步外喂马,两人说话的声音断不至于太大,但想来小王是听不见的。
于是半夜,一道黑影先后摸进了大头子与二头子的毡帐。
谁说小王听不到?他听得很清楚,只是他装作没听见而已。
大头子捂着脖子一脸惊愕,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老实木讷的汉子,这个自己十分看重准备收下做义子当接班人培养的汉子,会在半夜时候割了自己的喉咙,要了自己的命。
“你还算勉强合格,但你这种半吊子水平的马匪,怎么有资格说培养我这种话。要杀了我全家是不是?我就只有一个妹妹,我这趟出来就是因为她的。你说要杀死她?我不答应。”
小王看着渐渐冷却的大头子,收起了匕首,然后说道:“所以你要死啊,你们两个都要死。而且你们走的太特么慢了。”
第二天,大头子与二头子的尸体被发现在毡帐中,小王不见了,少了几匹马和一些兵器铁器,队伍震动了。马匪杀了好几个人却发现杀人无济于事,然后就将所有人都杀死了。
杀死了几十名仆役杂从的马匪加快了行进速度,向着草原某个地方快速推进。
小王骑在马上,看着茫茫的草原,并不急于突进,他大概知道一片区域,应该就有可能是皇朝阁的必经之路,于是准备在那儿潜伏下来,伺机而动。
他此时坐在一颗已经枯死多少年的树下,旁边是一条浅浅的河,河里面满是淤泥,他已经有一匹马陷阱去了。
啃着酱牛肉的小王在补充体力,他已经放过了两批人,因为没有落单的,所以他没法下手。妹妹还在四小姐王解花的手中,他不敢不拼命,但是无处下手的感觉让他倍感煎熬。
远处跑过三十骑,一人两到三马,声势不小。
这一队骑兵是往回走的,在过去两个时辰之后,接近黄昏十分,又有一骑从北面而来。
落单的。
休息好了的小王翻身上马,弯弓搭箭。
已经落单的李镇藩并不知道有人瞄准了他,只是战马在高速奔行中,陡然察觉到危机,于是下意识的弯腰横刀,结果那支劣弓射出来的软绵绵的箭矢,就擦着他的刀背崩了出去。
有人偷袭!李镇藩回马,便看见了一个蒙面人快马向自己奔来,边跑还边放箭。
李镇藩大怒,谢神策失踪之后他追寻无果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顺手引发了锡林段部残余的内乱之后,回到戍堡之后好久方才得到消息,说是谢神策或者回来了,这才让李镇藩消去了火气。
自己就这么一个徒弟,万一死了难道还再找一个传人?李镇藩年纪不算小了,不想再找,也没有那精力更没有那心情。
然而不长时间过后,李镇藩就再次听到了谢神策消失的消息。
三天两头玩失踪?于是李镇藩彻底了怒了。
这次他不顾军令私自带兵出来,就没想着再回去——找不到那兔崽子,老子就不干了。你王鼎二十来年了好不容易拜托我一下,央求我来这西北的边关,关键时候照应一下,我不能把你女婿弄丢了,那也是我徒弟!
只是目前补给用完了,不得已才回头。他自己是殿后的,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集合地。
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却遭到了袭杀。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这让李镇藩感觉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是有多久,自己的威严没有被人挑衅了?
于是李镇藩轻轻拍了拍悬在马侧的恐怖大斩马。
来了,就死吧。
二里人的天才教官,与当年大晋陌刀最年轻的伍长,要在马上一决高下,真是难得一见的稀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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