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钧早就忘记了一年多前对钱一梅的那一霎那的心动了,这时候仅仅是当作一个表妹来关心,“到时候阿妹也可以跟阿兄一块去洛阳看看你嫂子,看看洛阳的风光,散散心……”。
话已至此,钱一梅已经知道了答案,也没有问出阿兄你曾是否心悦我这样令彼此尴尬的话来,“洛阳太远了,哪天阿兄带嫂子归来,我定当亲自绣上帕子相送。”。
……
可是钱一梅和程俊钧的谈话虽然没有被人听见,却被人看见了。这个看见的人还是程王氏,那还了得?就算钧哥儿的亲事不是自己能订的,可是郎君订的是洛阳的人家,说出去就有面子的了,如何能让钱一梅这根搅屎棍破坏掉?
程王氏当下气急败坏的让奶嫲嫲安排人在暗地里看好钱一梅,不要让她再去找钧哥儿,同时让人去叫县衙的冰人过来,“你看看有甚么未婚的郎君适合的?我家阿妹已经不在了,她留下的小娘子我总得做主给她找个好人家,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程王氏并不是甚么恶毒的女人,虽然程县长也有不少小细姨,但是只要钱财握在她手里,她也懒得管太多了。对于这个看大的小娘子,只要她不涉及到她的利益,在某种程度上,程王氏还是愿意成全她的。
冰人当下高兴的夸奖道,“是夫人家的小娘子,那肯定是顶顶好的,就是不知道夫人想要找怎样的?”。
“她家之前是土财主,钱财倒是有些,可为嫁资。而小娘子又是个识字的,女红厨艺也是可以拿出手的。既然如此当然是想找个同样识字的,家中少有薄产的,至少不用小娘子倒贴的就好。”,程王氏觉得自己这点上做得很好。
冰人把手中所有未婚汉子的信息溜了一圈,还真的给她找到一个,“西市那边有间悦来小食肆,那做买卖的人家托我给他家秀才郎君找个好对象。”。
“哦?”,听说还是秀才,程王氏就有点兴趣了,身体往前倾,大有一谈的意思。
冰人见此当然是很上道的把对方的情况都给说了一遍,还重点强调,“虽然祖上是做买卖的,可是这个秀才可是真金白银的。”
“如果不是圣元□□同意商户人家进学,他还没有这个机会呢!对方也是想找个识字的小娘子,会算账的。”
“当然咱们蔺县的闺学办得很不错,里面出来的识字的娘子也不少,只是县长大人家的可不是谁都能娶到的!”。
程王氏被冰人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马屁,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那你看甚么时候方便,我让我家郎君请那秀才过来考究下功课。”。
“不知后天县长大人方不方便呢?能得到县长大人的教导,那是秀才的幸事,他们家肯定是乐意的。”,本来想说明天的,可是还得让秀才好好的打扮打扮,商量上门带甚么礼仪才行,所以冰人说了后天。
“喏!”,程王氏当下叫奶嫲嫲去前院找郎君拿他的名帖回来教给冰人,“事成之后,必不会亏待。”。
冰人本就是吃着衙门的饭的,这会儿能接到县长夫人的活,哪里还想着亏待不亏待的事,心里只觉得自豪,相对于其他同僚来说,那就是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最后冰人也是拿着县长的名帖,飘飘然的去了秀才家,将这件好事告知他们。
秀才家受宠若惊,一时间全家总动员起来,就为了后天和县长的见面,嗯,说不定还能见到他家的小娘子。
他们已经自动的把小娘子只是县长夫人娘家庶妹的女儿这个前缀给忽略掉了,只想到那是县长家的。
能和县长家搭上关系,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于是第三天,秀才就是被阿爹阿娘阿爷他们拾掇着,唠叨得头晕脑胀的昏昏然的去了程府拜访。
程县长知道这是自家夫人想给钱一梅相看的对象,还是个秀才,自然给面子的见了一面,看了一下对方的功课,鼓励一番,“你的功课做得不错,火候差不多了,再努力琢磨琢磨,相信两年后的举人试一定有你的一席之位。”。
听得得秀才脸红耳赤,激动万分,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这还是自己第二次如此靠近县长大人,上一次还是中秀才的时候,感觉历历在目,“是,大人,学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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