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孔明真的是诈死!”我仔细打量周遭石壁,虽然眼力有限辨认不出建造年份,但可以清晰看到棱角分明,不像经历过岁月侵蚀的模样。可是,地道直通崔家书房,孔明没事替崔家挖地道做什么?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穿越道路尽头的铁门,阳光忽然从头顶倾泻而下,豁然开朗。
“是北山?”我挑眉,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一闪而过。
城北山匪,崔府私军,书房地道,诸多名词连成一线,通往一个不可思议的假设。我半信半疑:“你别告诉我,你与孔明狼狈为奸,收拢了山匪,集结成军……”这是要揭竿起义的节奏?
“怎是狼狈为奸!”崔州平不满地嘟囔,紧张兮兮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确认无人窥测,突然一掀袍角,双膝跪到地上,大声道,“草民崔州平拜见盛阳公主,公主千岁!”
!!!这是什么神展开,我被惊呆了好吗?
抹一把汗,我虚着心伸手扶他,磕磕绊绊地否认:“什么公主,你弄错了吧呵呵呵呵呵。”
崔州平抬起头,不慌不忙地看我:“公主无须强辩,孔明已经全都告知在下了。”
“……他是何时得知的?”冷不丁地被扒掉马甲,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崔州平从容起身:“去岁腊月,或许更早。”
“这么早……”我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自从来到南阳,我就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跟谁都没有提过,不存在被人泄密的可能。这样都能猜出来,该夸一句果然不愧为神机妙算的诸葛亮吗?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吃惊,崔州平难得安抚了我几句:“公主金枝玉叶,举止自然异于常人,哪怕不慎流落民间,也不会轻易泯然于众。”
可惜我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他们早就心知肚明,却一直秘而不宣,冷眼旁观我一个人演独角戏,很好玩吗?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很蠢,被人白看了那么久的笑话。
亏我还自以为隐藏地很好。
崔州平见我情绪低落,叹了口气,体贴地岔开话题:“时辰不早,酒铺娘子想必还在等候消息。不若我们即刻上山,若有疑惑,见到孔明自有解答。”
我压下心中怨气,将拖地的裙角打成结,跟在崔州平身后,亦步亦趋地向山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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