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贺兰悦之站稳后忙道谢。
即墨明镜看着她脸色发白,即使勉强保持镇定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担忧慌乱,不由得叹息一声,破天荒的软下声音安慰她:“你不必担心,我想三夫人一定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嗯!”贺兰悦之觉得眼睛一阵发涩。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行,会惹人笑话,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在意。
曾经失去过,好不容易再找了回来,难道又要再失去一次吗?
她心里不仅仅是担忧,她更是恐惧,是愤怒,是自责!
这一刻,她又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她拉着绿篱的手,冒着大雨朝假山狂奔,雷电在头顶上轰然作响……
她的眼中忽的蓄满了泪,却倔强的没有让它滚落下来,她没有再说话,生怕一出声会忍不住眼泪滚落下来,提起裙子抿紧嘴往下走。
绿篱连忙跟了上前,扶着贺兰悦之的手,贺兰悦之反手握住她的手,仿佛一下子有了力气一般,越发的冷静镇定下来。
即墨明镜站在原地,望着她柔弱却倔强的背影,目光渐渐深邃,似有什么东西缓慢滋生,过了一会,他才大步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到半路遇到急急匆匆往这边赶的即墨明薇,看到他们连忙迎了过来:“世子哥哥,悦之妹妹!”
她看着贺兰悦之,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张口想说什么,即墨明镜淡声道:“有什么话,等到了宁德院再说吧!”
即墨明薇见贺兰悦之脸色实在不好,心知她此时定也没有心情应酬,因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上前握住贺兰悦之的手,朝她笑笑,表示安慰。
贺兰悦之心里仍旧焦急担忧,但已经被刚才冷静了许多,也朝即墨明薇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往宁德院走去。
一行步履匆匆,很快就走到了宁德院,宝云早已经等在门口,看到他们连忙上前见礼,惊讶即墨明镜也跟着过来了:“世子爷也过来了。”
即墨明镜点点头,并没有跟她废话:“人都在里面?”
“是。”宝云哪里还敢打听八卦,连忙引着众人往屋子走:“殿下正在屋里等着呢!”
三人进去给长安长公主见礼,即墨明镜直接问道:“贺兰府来报信的人呢?”
长安长公主有些讶异的看向即墨明镜,她还从没见过他对哪一个女孩子如此关心过呢!
长安长公主又看了贺兰悦之一眼,露出慈祥的笑容:“悦姐儿别担心,你母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贺兰悦之勉强的笑着点点头,“承殿下吉言。”
长安长公主也不废话:“我知道你心里着急,就不多挽留你了,你这就回去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让人过来说,千万不要客气!”
贺兰悦之忙屈膝道谢。
即墨明镜出声道:“我正好要出门一趟,顺便送四小姐回去吧!”
长安长公主意味深长的看了即墨明镜一眼,倒是不阻止他,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将悦姐儿平平安安的松回去,到了贺兰府上,替我问候祝老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也伸一把手。”
“是!”即墨明镜应了下来,和贺兰悦之一起向长安长公主告辞,来报信的婆子也跟着贺兰悦之走了。
一出了宁德院,贺兰悦之就迫不及待的问清楚宋氏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知道原来是宋氏小产,且有大出血的迹象,十分危险。
宋氏怀这一套虽然身子弱了些,但是她和黄妈妈平时都很注意,无论是吃食还是其他,都要检查几遍才肯让宋氏食用,且怕屋子里这些人心怀不轨,当初贺兰悦之病还没有全好之时,就和黄妈妈一起清理过一遍,虽然不敢说现在宋氏屋子里的那些人全都是忠心耿耿的,但是基本上都在掌握之中,又有黄妈妈看着,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事?
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除了大房二房不做他想,而大夫人的嫌疑最大,因为贺兰宝之知道,是她设计陷害了她!
贺兰悦之抿紧了唇,拳头握得紧紧的,不管是谁伤了她的亲人,她就算是死,也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一瞬间,贺兰悦之浑身爆发出骇人的杀气。
“小姐。”绿篱觉得这样的小姐真的是太可怕了,就像那个雨夜里看到的一般,让她害怕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您别担心,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鼓起勇气去安慰她。
贺兰悦之回过神来,回头看了绿篱一眼,心里顿了顿,还好她的身边还有绿篱。
即墨明镜目光淡淡的扫过那些被惊到的下人,看着他们一一低下了头做鸵鸟状,这才看向贺兰悦之:“你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请张神医了,你母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张神医是太医院名声赫赫的太医,听说除了偶尔进宫给太后皇上看看病,已经很少出诊了,加上性格怪异,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若是不合他的心意,他也是绝对不会出诊的,整个京城里能够请到他的人寥寥无几,没想到即墨明镜竟然能够请到他。
有张神医在,不敢说肚子里的孩子,最起码大人是肯定能保住了。
贺兰悦之忙向即墨明镜道谢:“多谢世子爷。”
即墨明镜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
对于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恩同再造,不过即墨明镜既然这么说,她也不再啰嗦了,快步走到门口,车马已经备好,贺兰悦之跟即墨明薇挥手道别,匆匆的朝贺兰府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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