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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谁半夜醒过来,发现自己的闺房里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打算轻薄自己,都要被吓得不轻。
更何况还是一个满面风尘胡须拉碴的男人!
贺兰悦之没有尖叫出声已经是她胆大了俨。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
还是即墨明镜先说话:“你醒了?稔”
伸出的手没有收回来,而是继续完成他先前想要做的事。
刚刚雪琴告诉他她已经病了好几天,前两天才刚刚醒过来,吃了两天药已经好了许多,但他心里还是放不下,总要自己看看才能确定。
微凉的指尖落在她微烫的脸上,使得肌肤格外的敏感,贺兰悦之只觉得心尖儿一阵颤抖,脸不受控制的红起来,苍白的脸瞬间像是染了烟霞,艳丽不可方物。
即墨明镜一时看呆,忘记了将手收回来。
贺兰悦之越发的羞涩。
“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却又发现自己还穿着中衣,当下更是羞臊,忙又躺了下去,慌慌的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好。
即墨明镜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慌慌张张的,忍不住轻轻一笑。
“你还笑!”
贺兰悦之越发的羞恼。
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的进自己的闺房,还动手动脚的,这要传出去她可还怎么做人?
“是,是我不对。对不起!”
即墨明镜眼里的笑意止不住,声音低沉微哑,落在心里格外的痒。
贺兰悦之又不好意思起来,结结巴巴:“没,没什么!”
他这么远跑回来看她,她感动都来不及,又怎么好怪他?
即墨明镜闻言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贺兰悦之眼角余光看到,一时间越发的羞臊,头几乎要埋到被子里去了。
从前跟贺兰悦之见面,她虽然也有羞涩的时候,却大多时候她都会强作镇定,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淡定的样子来,即墨明镜很少见到她这幅小女儿的样儿,因此越发的觉得这一刻她真是太可爱了。
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笑出声一般。
贺兰悦之又羞又是恼,干脆做起来,含娇带嗔:“不许笑。”
“好,我不笑!”
即墨明镜嘴里说着不笑,唇边的笑容却越发的明媚,一眼宛若点漆的眼睛仿佛盛满了漫天星辰一般,让人坠落其中而不自知!
贺兰悦之怔怔的望着他。
认识他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样开心呢!
是因为她吗?
想到自己能够给他带来这么多的快乐,贺兰悦之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蜜。
“悦儿,我想你了!”
即墨明镜忽的倾身,大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低诉着心中的思念。
贺兰悦之只觉得这一刻心跳停止。
他的手滚烫的落在她的脸上,仿佛落在她的心上一般。
他的眼里柔情万千,她无力抗拒,除了沉沦别无他法。
她知道,她这一辈子,已经没有办法逃出这个男人为她编织的情网。
“你想我了吗?”
恍惚中听到他的低问,像虫子一样钻进她的心里,痒痒的,让她生不出抗拒的心。
“嗯!”
她轻轻点头。
即墨明镜眼里光芒大盛,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子,他心尖上的女孩子,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印在她唇上。
两唇相贴,那种柔软……
贺兰悦之撑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只觉得脑子里轰隆隆的一阵喧响。
除了他,她再也看不到了,除了他,她再也感觉不到了,除了他,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满满的,满满的,都是他!
整颗心仿佛荡漾在湖水里,轻轻的摇晃,眩晕,却充满了快乐。
这就是爱情吗?
这才是真正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即墨明镜并没有深吻她,只是轻轻的碰了碰,然后伸出手将她拥进怀里。
“我接到飞鸽传书,说你出事了,我很害怕,很担心,闭上眼,都是你浑身是血的样子,我……”
即墨明镜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过这样的话。
那样的陌生,却又有一种冲动,想要她知道,只是回想起刚刚得到受伤时的那种冰冷,那种害怕,那种疯狂的想要见到她的冲动,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悦儿,我很怕,真的很怕,你明白吗?”
贺兰悦之想起他的身世,又想起前世刚刚得知父亲去世消息时的那种冰冷黑暗,想起前世母亲去世时的那种恍然不知所措,想起前世敏哥儿在自己怀里死去时那种恐惧绝望,想起前一段日子得知他失踪时的心慌意乱,她眼里再次涌满了泪水。
“我明白,我明白的。”
因为同样失去过,所以我懂的。
懂得你所有的慌乱和害怕。
心颤抖着,她伸出手,抱住了他。
脸靠着他的肩膀,任泪水打湿他的肩头。
被那双颤抖却坚定的手紧紧抱住的那一瞬,即墨明镜浑身一僵,继而狂喜。
她终于肯接受自己了。
他手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紧。
过去了许久,贺兰悦之的情绪才渐渐的平复下来。
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她脸上又一阵阵发烧。
她真是疯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可是,即使明知道不对,她还是没有一点儿悔意。
轻轻的推开他,她靠坐在床头,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身子遮住。
即墨明镜倒是没有生气,他知道她并不是个轻浮的人,刚刚做出那样的动作来,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他不能再逼迫她。
他喜爱她,就应该给她应有的尊重。
只是心里到底有些失落。
“我听说你病了,感觉好点了吗?”
知道相处的时间不多,即墨明镜贪婪的望着她,关心问道。
贺兰悦之点点头:“我已经好了很多了。德清大师说,我年轻身子好,再吃两天药就差不多好了。”
“那就好。”
即墨明镜看她气色的确好了许多,更因为害羞,她脸上泛着朵朵红晕,看上去娇艳得不行,见她的病色掩去了许多。
“雪琴说你前几天一直在做噩梦?”
即墨明镜装作不经意的问。
因为贺兰悦之醒来之后谁问都不说梦到了什么,也不再提这件事,仿佛已经过去了,但雪琴还是担心她憋在心里,什么时候又爆发,所以刚刚即墨明镜进来的时候,她就将这件事也跟他说了。
果然,贺兰悦之闻言浑身控制不住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即墨明镜见状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来那些噩梦对她真的影响很大。
“能给我说说,你梦到了什么吗?”
即墨明镜轻声问。
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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