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夫人沉声说道:“国公爷莫非是有什么误会?我家蕙姐儿向来温厚端庄,谁人不赞?何来的心思歹毒?若是国公爷今儿不说出个理儿来,就休怪我们贺兰府不客气,就算是闹上金銮殿陛下面前,也必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贺兰复也是面色铁青:“没错!我贺兰复的子孙就算是再不成器,也由不得人如此糟蹋!”
成国公之前低声下气不过是给贺兰复面子,再加上不管怎么样,自家这般前来退亲,对贺兰府来说,都是大伤脸面的事,可这不代表他会任人揉捏!
成国公当下也淡下神色,一挥手,下面就有人将一个婆子送了进来。
“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祝老夫人心里的不安更重。
成国公说道:“大人夫人不是问在下为何要说此话吗?此人便是证人,大人和夫人若是有什么疑虑,不妨问一问此人。”
贺兰复和祝老夫人闻言惊疑不定的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小胡氏这个时候抹起眼泪来:“大人,老夫人,咱们两家相交这么多年,无论是容姐儿还是宝姐儿,甚至蕙姐儿几个,说起来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一个个长得水灵灵的又是那般可人疼,我这心里啊,早就将她们都当做是女儿一般看待了。特别是宝姐儿,我亲眼看着她从那么小的人儿长得那么大,后来终于给我家瑜儿做媳妇儿了,我这心里其实是欣喜的,谁知道最后竟出了那样的事,我这心肝儿都要断了。本以为这也是天注定,瑜哥儿跟她没缘分,好在蕙姐儿跟钺哥儿倒是有缘的,咱们两家也还是亲亲热热的,谁知道,谁知道竟听到这样的消息!真真是痛煞我也!大人,老夫人,非是我们成国公府欺人太甚,实在是像三小姐这般为了私利连自家姐妹都可以谋害之人,我成国公府不敢要啊!”
这个时候谁都没心思指责小胡氏的口是心非,因为小胡氏嘴里吐露的消息实在是太骇人了!
难不成当年贺兰宝之的死,竟是贺兰惠之所为?
贺兰复自是不信的,二夫人也是不信的,可祝老夫人这样早已经成精将贺兰惠之为人看得透透的,心里却是信了一半!
只是这样的事,贺兰府却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祝老夫人当即喝道:“国公夫人请慎言!宝姐儿的死,我们也十分遗憾,只是此事当年便已经查清,乃是一场意外,如何又能将此事推到蕙姐儿身上?国公夫人这般污蔑我家蕙姐儿,是何居心?”
二夫人此时也是激动非常:“没错!谁不知道当年宝姐儿的死乃是一场意外,国公夫人你今儿却在这里含血喷人,污蔑我家蕙姐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莫非真以为你们成国公府就可以一手遮天,就可以随便污蔑人吗?你你你,我跟你拼了!”
二夫人扑过去要撕打小胡氏,小胡氏吓了一跳忙让开,跟着小胡氏的丫头婆子忙上前将二夫人拦住,小胡氏一边按着心口一边气得脸色发青:“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难怪蕙姐儿小小年纪竟然就能够对姐妹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小胡氏说罢又转头对贺兰复和祝老夫人说道:“我知道大人和老夫人心里肯定是不相信我的话,不过这可不是我们信口胡说,若是没有真凭实据,我们如何敢来贵府退亲,难不成我们真想跟府上结仇不成?这还不是真相实在是太过骇人了!”
“我可怜的宝姐儿啊,你死得好惨啊!”外面突然间传来大胡氏的哭喊声,不一会便见她一路哭着奔进来扑通一声跪在贺兰复面前:“老太爷啊,老夫人啊,我的宝姐儿死得好惨啊,你们可要为她做主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蕙姐儿才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们休要含血喷人!”二夫人又急又怒。
“我呸,亏你还有脸说!”大胡氏回头红着眼指着二夫人骂道:“亏我瞎了眼,将那小贱人当做亲女儿一般看待,谁知道她竟然是这般心狠手辣,连一起长大的亲姐妹都还敢下这样的毒手,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你胡说!”二夫人也急了:“我的蕙姐儿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两人争吵起来。
贺兰复和祝老夫人脸色都极为难看。
不管是不是事实,俩妯娌这样争吵已经丢进了贺兰府的脸面了!
“闭嘴,全都给我闭嘴!”贺兰复用力拍着桌子,怒声吼道。
大胡氏和二夫人都吓了一跳,当下停了下来,只跪下求贺兰复和祝老夫人给她们做主!
贺兰复看向地下跪着的婆子:“不是说这是什么证人吗?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审一审!”
闹成这个样子了,想不审都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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