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扬的笛音回荡在夜色中,宁静,淡然,清雅,让人有一种浑身舒悦的感觉。
在他吹笛时,几只灰色小兔子跑到他脚边,亲昵地蹭着他的鞋子,露出依赖的样子。
这几只灰色小兔,是十年前那只灰色兔子生下的,平日里虽然不害怕唐麟,但绝对不会主动过来,在他身上噌来噌去。
朵朵不知何时,坐在他的身边,陶醉地道:“今天,你的笛音真好听,就好像……就好像涓涓的溪水,充满清脆,又像高山般昂然,又像大海一样深邃,而且,里面有一种好奇怪的东西,好舒服……” 唐麟宗仓沉浸在笛普中,十年所见,历历在目回忆起来。
在那官道商队马车中,那病弱女子感激的目光……
那冰雪中绽放的雪白ā朵……,那只受伤小兔子颤抖的身体……
还有今天的婚礼,那所有人脸上开心的笑容……
唐麟忽然觉得,生命是如此简单,如此奇妙,如此幸福。
他忽然停下吹笛,轻声道:“你觉得,生命是什么?”
朵朵一愣,蹙着眉头认真地思考一会儿,才沮丧地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生命就是每天可以看见你。”
唐麟心中一颤,他不敢去看朵朵那纯澈的目光,低下了头。
许久后,唐麟才恢复过来,他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其实,生命就是生命,活着就是活着,不为任何事。”
“每个人,每个物体,身上都有一根线,由命运组成的线串联在一起,决定一个人的生命,是快乐,还是悲伤,是久远,还是短暂……”
“而生命,就只是生命。”
“生命就是一个木偶,而命运就是操控木偶的线。我们努力的活着,每一个想法,每一次的坚持和执着,都是命运安排好的。”
“就像今天的新婚夫妻,等日后生下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创造的生命,这生命是用爱,也是欲望来创造的。”
“但生命本身,就只是生命。当出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被命运之线连接上,操控着他。”
唐麟声音中带着几分伤感和叹息,道:“生命,终究只是生命,去研究生命的真谛,本身就是一件愚蠢的事,因为,生命,只是生命罢了……”朵朵听着他的自语,眼眸中露出迷惘,片刻后,才忽然望着唐麟,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道:“这么说来,命运安排我遇上你,肯定是有用意的!”
清冷的月光高悬,冰霜般的月辉倾洒在这个女孩的脸颊上,落在她的瞳仁中,那炯炯发亮的眼眸,在这夜色中,竟带着逼人的光芒,让人不敢去直视。
唐麟看得怔住,片刻后,才清醒过来,急忙移开目光,心中有几分痛楚,他自然知道,朵朵口中的“用意”是指什么,可是,这样的一份感情,他却不敢接受。
每次看到这个女孩纯净的笑容,他就感觉到一阵惭愧,并且脑海中,时常浮现出那个绝美的白色身影。
每次想到,他都有一种奇异的愧疚感,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来的,但是潜意识里,好像,好像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想一样?
望着朵朵期盼的目光,唐麟苦笑了声,道:“我给你吹一支笛音吧。”
朵朵嬉笑着道:“好啊。”
唐麟嘴角微微牵动,他望着远方,然后轻轻吹起笛声,这一次的笛声飘扬而起,温柔而充满韵律,回荡在黑夜中。
朵朵渐渐听得入迷了。
两人都没有看见,在屋前道路旁,被人来人往踩得凹进泥土里的枯烂小草,在这笛音下,竟然渐渐如有生命一般,从泥土中钻出,茁长地生长。
并且在屋旁一个小池中的鱼儿,都从水里浮出水面,望着唐麟的方向吐着泡泡。
这温柔的笛音,竟然能让枯草复苏!
当笛音结束后,朵朵已经倒在唐麟肩上睡着了,这个女孩脸颊上带着恬静的笑容,习习夜风吹着她淡薄的衣裳上,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看着她嘴角的那一抹浅浅的笑容,唐麟心中一阵温柔,不忍将她惊醒,他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件披风,盖在这个女孩的肩上,然后就这样坐着,继续吹着笛音。
柔和的圆月悬挂在二人头顶上面,偷偷躲进云雾中。
只有笛亲在回荡……
半年后,李诚和妻子生下小孩,随着接生婆的欢喜声,所有守在门外的村民,都松了口气。
当接生婆从屋里抱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时,其余人看了一眼,都笑着道:“太好了,是个男婴!”
李诚激动地抱着孩子,向接生婆道:“孩子他妈没事吧?”
接生婆笑着道:“母子平安。”
李诚松了口气,旋即抱着孩子,来到唐麟面前,恭敬道:“恩公,请你帮我小孩起个名吧,我们都是大老粗,想不出好听的名字。”
唐麟莞尔一笑,也没有拒绝,他望着他怀里的小婴儿,沉吟少许,便道:“就叫李耳吧!”
李耳?所有人都对这个奇怪的名字感到好奇,纷纷向唐麟询问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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