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种仿似大逆不道念想成立与否,在于末法末劫非上天所演变轮回,而是由他所认为证道混沌者来具体干涉,不然整个理论便毫无根基可言。
但以目前刘君怀微末道行,也仅仅是提出心中疑虑而已,而出发点却是在于他深信证道者之间同样有真情存留,而非口口相传那般思想与意志已融入于虚无当中。
此出发点又是基于他对于八女之无限爱怜,与延绵不绝情思缭绕,如此纠结半晌,刘君怀才在某一刻恍然失笑:也许这便是为情所困之意境吧,皆因他心中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执念根深蒂固,甚至此等信誓旦旦非是口吐,而是发乎于心,令他万难割舍罢了。
于是接下来,他心情顿时好转,今夜里洞房花烛之事,也瞬间充斥余心,再也难忍胸中一团火热,他只是意念转动,瞬间已是回至房中。
只有文秋柔惊骇他此等突兀出现情形,其与七女早已熟知无比,刘君怀此时却是惊见大多夫人已是醉眼迷离,见到他到来,除两眸倏然闪亮之外,旋即口中便是吵闹着要他来一一斟酒。
惊奇的是,此刻面对这一群明眸善睐,瑰姿艳逸众女,耳听得莺莺燕燕,娇羞婉转之音,刘君怀心中怜爱更多于欲念,他不由开口道:“今日里可是我等九人大喜之日,不能尽由你等女辈来主导,却是将我这位大丈夫排之在外!
“我们能够行得至今日局面实属不易,还请诸位夫人将腹内酒意尽数逼出,如此良辰吉日却是要留下一个终身难忘记忆才是,哪里是一群小醉猫所能替代之事?”
刘君怀如此婉转有略带调侃语气,却是在众娇娘两耳听来,充裕着无尽暧昧气息,于是面色更是娇羞不堪,那沈多多更是咬牙狠厉道:“就知你心中惦记着那些龌龊晦淫之事,思彤姐不是给你留着呢,她可是未见一点醉意,就等着你去开掘!”
莫思彤飞速站起身,一把拉过沈多多头颅一阵乱揉,于沈多多蓬头垢面高声求饶之音里,众女放肆般大笑起来,更是拿沈多多勃颈下袒露出一抹雪白,口中大肆喷射污语撩言,却是令刘君怀一时间呆立当场,心中既感百爪挠心,也充斥着浓郁尴尬。
“咳,咳”,刘君怀努力平定心神,强行抑制出平静语气,一脸正色道,“众位娘子恐是有些误解,今夜里行得房事那是应当,但也不必急于一时,我此时心里的确有太多话需要讲出,皆因我修来如此福分犹若梦中,却也不想此等美妙时刻,就此处于朦胧迷醉中度过!
“所谓三生有幸实乃虚言喻意甚深,但也同样关乎今世情意与未来生命维系,有情人常说缘定三生,若明白我等之间其中原委曲折之处,也该知道这诺言分量所在有何等艰辛,今日里我却是不吐不快。”
闻听此言,众女立时停止吵闹,半瞬凝滞旋即纷纷运功逼出酒意,眼神中也顷刻被一层雾气所浑蒙,虽仍似醉眼蒙眬,但却在兀自努力压制心中突如其来一点凄苦与更甚激情,即使一贯不着调如沈多多,此刻也是面色微有呆痴神态。
情到深处,是自然浓还是人孤独,并非来日岁月或泪痕暗殇才更显深刻,便是此时房中八女一男,日久情义秉持更为感知其中,刘君怀此言中再也半点调侃,所展笑意里也深蕴一抹,大难重生般厚重庆幸之意。
他缓声道:“四客奔波颇困,但我知你们就枕而眠之前,有我一抹音容显现,就如同我每每念及你们,心内总有种刺痛隐隐传起!凡仙两界相隔如登天,即使有飞升一事相承,之间却具有着千难万险,容不得半点疏忽!
“在旁人眼中,我等之间爱恋如同衢地与虚弥交和,充斥着遥不可及,甚至异想天开!所幸一切尚属可控,侥幸你我最终得以相见,殊不知乍一见到你们飞升前来,我胸中却非激奋而是后怕不已,仿佛永远失去之痛就在昨日。
“有时候我一人时常常痛责自己赖已施情,独害得一众痴情女空留心内残伤,飞升不是儿戏,也绝非仅凭一腔执著所能成就,其中一点变异即会引起巨变,那时候我之前所许与你们之承诺又该当何罪?
“一念及此时,我便不敢再有思及,需要在心内剧痛来临一刻,立即转作他用方可令自己暂时忘却,却不知此等仿似躲避般怯懦之举,反而使得心内枷锢感日渐巨甚,未曾引起心魔已是幸甚!
“在你等到来那一刻,我忽有种想要沉沉睡去疲惫感袭来,很奇怪那种久别重逢后该有之兴奋感,却被心底极深处恐惧所替代,在那一日众姐妹在我怀中哭泣之后,方有狂喜之感生得,此刻我只想说,感谢几十年来,你们对这份情不离不弃,才换来今日里最神奇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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