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润站起身来,紧盯着面前的皇冠看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捧了起来,郑重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龙袍,转眼间,一个威严九五之尊展现在了南宫泽面前。
大臣们对公公传来的旨意深感不安,他们不知道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要延迟半个时辰上朝,一个个都一头雾水的在大殿上时而大眼瞪小眼,时而低声的交头接耳。
王志远有些心神不宁的靠向李耀祖,低声说道:“恩师,皇上今儿是唱的哪一出啊?”
“哪一出?嘿嘿,怕是他这会正焦头烂额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没了方谦这条藏在户部里的泥鳅,他想掀起的大浪掀不起来了,此刻也许正和他的宝贝弟弟商量对策呢。咱们就等着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吧。”
李耀祖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没有给王志远多大的安慰,依然怯生生的说道:“恩师,学生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这事又有什么变故了怎么办?”
“哼,瞧你这胆小如鼠的样子!”李耀祖低声骂道,“有老夫在,天塌不下来,方谦人都死了,证据也都毁灭了,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证据真的毁了?”王志远不死心的问道。
“废话,难道你还怀疑老夫,以为老夫会留着出卖你,哼,你想的也太多了,老夫还没蠢到那个地方,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坑,你只是个小萝卜,老夫才是那个栽培你的坑,别在这疑神疑鬼的了,还是那话,有老夫在,天塌不下来!”
李耀祖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接着和颜悦色的安慰道:“志远啊,别担心,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老夫也会保你无事,你还不相信老夫吗?”
“学生不敢,有恩师这句话,学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两人正低声聊着,就听见太监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群臣立刻按部就班的低头站好,南宫如兄弟俩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南宫润坐在龙椅上扫视了一眼群臣,目光刻意的在王志远身上停留了片刻。
南宫泽也如每日那般,表情严峻的站在了群臣的首位。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万岁,万岁?你们嘴上整天喊着万岁,可是有谁真的把朕当做九五之尊,当做天下之主,当做你们的君?”
南宫润此言一出,下跪的群臣个个惶恐不安,都低头揣测着皇上为何一大早发这么大的脾气?
南宫润为何发脾气?跪在地下的百官恐怕只有李耀祖和王志远心里最清楚。王志远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坏了,难道事情真的出了什么纰漏?”
李耀祖倒是不那么担心,心里还甚是得意,暗道:“哼,果然,皇上急眼了,看来这个方谦在皇上的眼里还是很重要的,否则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想当年,麦鸿儒一个堂堂四品官的死都没有让皇上如此这般,如今却这样,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那方谦还真是皇上安插在户部的眼线,可惜啊,眼线没了,皇上,你还能怎样?”
“臣等惶恐,皇上是仁君,是明君,臣等……”
大殿上响起了群臣一阵呜呜泱泱之声,南宫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朕不要你们的嘴皮子功夫,都平身吧!”
群臣个个胆战心惊的站起来,都一副惶恐的样子垂手立在两侧。
“崔崇文!”南宫润厉喝道。
“臣在!”崔崇文苦着脸趴在地上。
“崔崇文,朕来问你,方谦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全都面面相觑,方谦这个名字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但是凭直觉,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不知名的人,能让皇上拿在朝堂上说的人,那都不是什么小人物。
眼下他们都在暗暗思索着方谦到底是何许人也,都祈祷着不要和自己扯上任何关系,看皇上今天的脸色,一旦扯上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崔崇文面对皇上的质问,可不敢随意敷衍,只能实话实说,“启禀皇上,方谦的案子,臣还在查,可是,臣确实没有发现方谦致死的原因,那日仵作验尸,九王爷也在场,仵作推测,方谦应该死于急症,所以,臣以为,这案子还有查下去的必要吗?”
南宫泽知道,皇兄抛出这些话来,只不过是为了稳住朝堂之上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于是站出来打圆场,拱手道:“皇兄,那日臣弟确实在场,仵作也确实没有查到方谦身上有任何伤痕,可以断定方谦并非人为致死。”
“嗯。”南宫润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朕也就不予追究了,崔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崔崇文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轻轻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也许众位爱卿会在想,这方谦到底是谁,会让朕这么关心,那好,朕今日就告诉你们,这方谦是户部的一个主事,恐怕朝中知道他的也就是王爱卿一人了,是不是,王爱卿!”
王志远一愣,急忙跨出臣班,“回皇上,方谦是臣手下做事的,臣自然知道他。”
“嗯,但有一点你不知道吧?”南宫润目光凌厉的看着王志远问道。
虽然并没有抬头看皇上,但是王志远已然感觉到了皇上那咄咄的目光,一时间竟有些脊背发冷,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所指的是?”
“哼,大胆王志远!”南宫润呼的站起身来,指着王志远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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