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见到了,父王也是冷眼相加,训斥一番。”
刘宣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道:“个中原因,貂蝉姑娘应当明白,无非是枕头风而。父王的宠溺,都放在二弟身上,都放在宠妾身上。那时候的我,已经不图父王宠爱,只求不被欺辱,只求能活下来。”
“因为隔三差五的,就会被欺负,连下人都能欺负一个嫡长子,你能想象吗?”
“那,已经不是寄人篱下了。”
“那样的日子,可以说是暗无天日,能做的只有忍耐。”
刘宣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道:“长大后,父王迟迟不册立世子。二弟的母妃处处针对我,在父王面前吹耳旁风,各种打压,更要知我于死地。幸好我活了下来,还活得很好,才有了今日的北海世子。所以我说,我明白寄人篱下的感觉。”
貂蝉闻言,脸上流露出惊讶神色。
没想到,刘宣有这样的遭遇。
刘宣正色道:“貂蝉姑娘放心,刘宣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不会辜负姑娘,这一点请你放心。”
貂蝉扑哧一笑,道:“哪有人说自己不是正人君子,不是好人的。”
刘宣道:“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可爱。”
貂蝉娇嗔一笑,眼中的忧郁一扫而空,笑说道:“不说扫兴的话了,世子这次来长安,是来为天子贺寿的吗?”对于天子贺寿的事情,貂蝉也有所耳闻。
刘宣点头道:“孔相是正使,我是副使。替天子祝寿后,就会启程返回。”
貂蝉道:“世子可懂书画?”
刘宣道:“略懂。”
貂蝉嫣然一笑,起身道:“既如此,小女子有一幅画,请世子鉴赏一番。”
刘宣道:“固所愿尔!”
貂蝉带着刘宣往她居住的院子行去,房间中,火盆燃烧,温暖无比。貂蝉搓了搓手,笑着取出了一幅画,在刘宣的面前摊开了来,摆手道:“这是小女子所做,请世子点评。”
这一幅画,勾勒的是初夏景象。
池塘中,一口泉眼咕噜咕噜的冒着泉水,泉水叮咚流淌,而含苞未放的荷花蓓蕾上,停靠着一只蜻蜓。微风轻拂,池塘边树荫晃动,倒映在池塘中,景色撩人。
初夏时节的风趣,展露无遗。
刘宣看完了这幅图,道:“泉水、树荫、小荷、蜻蜓,动静结合,朴素、自然,韵味无穷。画虽然静,景却生动活泼,不失雅趣。这幅画,可以称得上是佳作。”
貂蝉道:“世子谬赞了。”
刘宣主动道:“姑娘的画很好,是否介意我再添上几笔?”
貂蝉道:“世子请!”
对于刘宣要着墨,貂蝉没有拒绝,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刘宣的本事。刘宣神色自信,他接过笔,沾满墨汁后,在这幅画的左侧自上往下写。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一首《小池》,刘宣题在了上面。
他的字得益于本主的底蕴,字体飘逸洒脱,隐隐有大家风范。
一首诗写完,和整幅画相得益彰。
貂蝉仔细的品读了一番,眼中闪烁着兴奋神色。她看向了刘宣,已经是心悦诚服,拱手道:“世子才智之机敏,令人佩服。”
刘宣道:“姑娘谬赞了,看了这幅画有感而已。”
两个人以寄人篱下交谈后,距离拉近了。通过这幅画,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已经没有了刚见面时的生疏和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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