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说:“咱们在这现在也是待着,我给你们讲个真事,是在我父辈发生的故事,连司徒我都没跟他讲过。”
事情说来太邪,1976那年冬,正逢三九寒天,大雪纷飞西风凛冽,吹在人的脸上如刀子一般割的人脸皮生疼,鹅毛般铺天盖日的大雪,银装素裹着整片一望无垠的大地。
也正是那一年,我爸跟同事去南方出差,说南方冷起来,要比北方冷太多,说为什么,这实在简单不过,北方天冷好歹可以烧煤取暖,而南方则不一样,不管再冷的天,屋里屋外一个温度,那绝对是没毛病,他们一行两人,加他和另一个同事,买了中间挨在一起的硬座,路上虽然疲惫,但有说有聊时间过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慢。
我爸姓孙,以前也是在一家老报社工作,出差也是常有的事,名字单带一个烨字,他的同事都会闲称他为老孙,我家就我老哥一个,所以继承了我爸的烨右边的华字,算是一个继承。
他的那个同事叫万胜利,长相憨厚,打小脑袋就不太够用,办事也不是那么机灵,现在的话说,这人没什么心眼,也没什么脑子,出门家里人担心他吃亏,便给他取名字叫胜利,寓意自然也是从字面上理解。
熟的人都叫他胜利,也时常跟老孙一起出差,久而久之两人关系也变成了哥们,那会年纪也没多大,头发就很稀,说白了看着就有点谢顶。
一对浑浊的圆眼,下面是不太坚挺的圆头鼻子,嘴上留着自打生下来就一直没修整过的胡子,要是有人说他不修边幅的话,他就会对那人说,你懂什么,这叫有文化,老辈教书先生那个不留点胡子托底,说明肚子里有墨水,面上有底蕴,用一句话来讲,那叫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话说恰逢三九天中最冷的一九,温度虽说没有北方的零下二三十度,但着实也让人难以抵挡,好在两人坐在车厢里,喝着寒冬备着的小半坛子闷倒驴,看着车厢外挂起的白风,老式的列车玻璃上也不免冻出冰花,单单是如此也不能完全御寒,两人身上都多少打着哆嗦。
闷倒驴可能单从字面上会有些理解偏差,实际懂的人都知道,闷倒驴是一种酒的名称,产自内蒙,是当地有特色的高度酒,单看名字就知道,把驴都能喝倒的酒,六十二度下肚自然也暖和不少。
白风便是指卷着雪花刮起来的大风,刮在人脸上自然是比一般的风要厉害上许多,两人喝着酒,有说有聊,架不住时间久,路程长,眼看着喝的差不多了,身上也有点热乎劲了,胜利可是说了,三九寒天出来出差,也是今年最后一次出远门,等回去以后,出差的事也是明年再说了,挺好,就是每年回家都我自己一个,现在连个女人都没有唉,不像你老孙,能说会道,讨人喜欢,那小姑娘一个一个都往你身上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