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古老仙恍然大悟,一脸佩服的神情,对着清风翘起大拇指说道:“你和那昆仑山神也有一腿,真是好本事。”
清风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说:“咱们闲话少说,你快看看我这徒弟如何救治。”
唐古老仙哦了一声说道:“行,你和十六到客堂坐一会儿,我把这厢事情处理了就过去。”说着让十六把师徒二人带到客堂坐下,师徒二人在客堂等了一会。就听唐古老仙做手术那个屋子,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夹带着几声“哦啊”的惨叫。又过了一会儿,唐古老仙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悠悠哉哉的提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看那风流潇洒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清风老人。唐古老仙把那箱子放在师徒二人面前的桌上,一面嘟嘟囔囔的说:“妈的,以为我是一个老东西就觉得好欺负,治完病还不想给钱,哼哼,那就全留在这吧。”
清风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唐古老仙头也不抬,打开箱子,拿出一堆小瓶瓶罐罐,嘟嘟囔囔的说:“那两个犀牛不想给钱,我让十六全给杀了。”
清风仿佛习以为常一般,也不惊讶:“那你不是亏了吗?”
唐古老仙呵呵一笑,抬起头来看了清风一眼说:“亏?现在可亏不了,外面有很多收器官的,我让十六给拆分好,比一个大活人都值钱。什么心肺肝脑,还有收魂魄炼法器的,我就把那魂魄给收在小罐子里,量越大价钱越高。”
清风哈哈一笑:“你这买卖,越做越精了。”
唐古老仙沉痛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社会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治病救人,挣得就是那份辛苦钱,说好了给的,都最后都翻脸了。你说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一大家子要养,还有徒弟、管事的、销赃的、毁尸的要养,还要花大价钱买材料。现在材料一天比一天贵,那帮奸商,真不是东西。有一次我去买蛤蟆泪,硬是买回来一大罐子蛤蟆尿,结果差点死人。要真死了人,不是毁我清誉吗?后来,那一家卖蛤蟆泪的,我全给杀了,一个都没留。最小的孩子才七岁,正好我拿过来给练成邪魂了。现在人太坏了……”说着,唐古老仙把配好的药递给清风,“让你小徒弟喝了,我看看什么情况。”
清风接过来一看,是一小罐灰黑色的液体,疑惑的看了唐古老仙一眼,还是递给小青炉,让小青炉给喝了。小青炉端到嘴边,那罐子里的液体竟然没有被那天火给蒸发,只是热气腾腾的冒起烟来。小青炉一口气喝下去,顿时觉得身体清凉一片,浑身的躁痒也变得不是那么明显了,一时脑子有些沉重,打了一个哈欠沉沉睡了过去。清风扶着小青炉在石板的桌子上躺好,又把南昆仑香草的灰布揭开,小青炉身上的那股火焰一下子高涨起来,屋子周围的温度一下骤升不少。
那躺在石板桌子上的小青炉昏睡之后,只见那身上的血肉翻滚的模样,变得有些迟缓,浑身上下逐渐变得通明起来。先是看那浑身的血管显现出来,再接着是满身的青筋肌肉,然后是满腹的五脏六腑,再然后是神经骨骼,然后又是三魂七魄,一样不少的展现在两人面前。只见小青炉身体深层,在全身一红一白两股力量不停的纠缠排斥,眼看是愈打愈烈,小青炉身上的血肉骨骼筋络从里到外,每一处都给那白的打的稀烂,但是又被那红的瞬息补好,如此往复,看的两个人那是心惊肉跳不已。
清风心都在滴血,不知道这一点点的小徒弟,怎么在这种痛苦之中一声不吭坚持下来的。
唐古老仙看了小青炉身体的状况,一时间沉默不语,足足坐了好大一会,才开口问清风:“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清风把自清荷处听到的,和在洛河下经历的一并说给唐古老仙听了。唐古老仙听了之后,又是大半天沉默不语,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你这徒弟是在经受地狱之苦。”
清风不明白唐古老仙的话。唐古老仙解释说:“你知道咱们这片天地,是有二十八天,三十七地,这三十七地中有九洲十地十八府地,这十八府地也叫十八地狱。这十八地狱原来经历过一场黑暗时期,就是万年之前的天地混战。这黑暗时期,只要是除了鬼之外的生灵,进了府地,便被那些饿鬼抓起来用火烧,用水烤。这水就是你徒弟身上的那一道道白的,在地府叫生命水,在洛河就极阴之水,在天上也叫阴河源。府地中的阴河就是这些极阴水做源头流出来的。这极阴水是天上地下极阴之物。”
“也有人说,那极阴之物不是寒冰城的寒冰吗,怎么会是水呢?其实,就像是人遇到极限的伤痛就会昏迷一样。遇冷变冰,只是水的一种自我保护。就像是人经历了极端的痛苦之后,就变成理智不清的魔物一般。这极阴水就是邪物了,不会保护自己,只会尽情破坏。不过也有人说,这极阴之水是生命之源头,可以修补一切肉体神魂的损伤,但是那是在驯服这极阴之水的情况下。而你那徒弟身上的红色天火,明显是在自我保护,就形成了咱们看到的这种现象。如果这种争斗不停下来,你徒弟最终会变成天底下第一大魔物,古书上曾有记载,叫做阴阳缠。”
“据说这阴阳缠长的大了,便会吞噬一切,最终的结果就是可以毁天灭地,然后把这天地尽数吞噬。要说这阴阳缠是怎么形成的?你也知道,咱们这世界万事万物都是由阴阳二气化成,咱们这些修行的修的也是阴阳二气。你看这世间的各门各派,修习的法术武术,甚至是符咒医师,都是各修一路,要么是阳气为主,要么是阴气为主。没有那个门派是阴阳二气同修的。同修的就过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毁灭,要么是化魔。有那三天的阿修罗也好、黑罗刹也好,为什么他们执意要脱离九洲成为天人,而咱们地上的又称为他们为阿修罗夜叉罗刹?因为那些家伙的功法,就是通往魔路的功法。”
“你这徒弟身体里头,摄入的可是天下最烈的两股阴阳气,怎么能不缠斗。阴阳二气都说要平和协调,但是随便一股阴气或者阳气拿出来,哪个不是要致人死命的。所以这世间的一切法术都和这二气有关,任何一股单气出来都是要伤人性命的。二气一起出来,只要是融合了,那是要治人性命的。融合不了,这天地就要爆炸,就要死人。你这徒弟身体里,都是最暴虐的阴阳气,谁都不服谁,怎么融合?”
“要让他们融合,只有一个办法,找媒介,就像是一个中间人做和事佬。这天外火和极阴水的和事佬是谁,是阴火。只有阴火才能平和这两样东西。但是就算是平和了,这三股天地的元素,终身都要存在于你徒弟身体里面,说不定哪天还是要爆炸的。所以你要想清楚,治还是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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