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沈清源兴奋地扭头,对贺景瑞无声地说“我妈要来”。
“妈这次来,可能会住一段时间。”说得这里时,沈母的语气越发吞吐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似乎是怕给儿子添麻烦。
“好啊好啊,上次您来的时候时间太紧,这次我好好陪您逛一逛。”
贺景瑞在他身后抓耳挠腮,迫不及待地想在岳母面前表现,不停在他耳边说这说那。
沈母眼盲耳朵特别敏锐,听到他俩近乎无声的嘀咕,问:“谁在你旁边呐?你要是有事,妈明天再给你打。”
“不用,我跟贺景瑞在一起,”小鞋匠狠狠掐了贺景瑞一把,送出一个好大的卫生眼,“他说您这次来,他带您去泡温泉。”
“哦,你俩在一起,这个点儿他也不回家吗?”沈母对贺景瑞并不热情,在听说他在旁边的时候,甚至有点不高兴。
沈清源心里咯噔一下,忙解释说:“我们正商量店里的事呢。”
“你忙去吧,我就是提前告诉你这事,反正到时候你叔不来,只有我一个,吃住都不用太麻烦。”沈母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让小贺早点回家别耽搁晚了,他明天还要上班。”
挂断电话后,沈清源说:“我怎么觉得我妈好像知道咱俩的事呢?”
贺景瑞迅速回忆一番。钟小弟如今是他的死忠绝不会出卖他们,而张永靖有求于自己应该不会自绝出路,除此之外再没有人可能向沈母泄密。上次沈家人进城,并没有怀疑他俩的关系,之后快一年不见面更发现不了什么……
但他仍然阴暗地说:“会不会是李白眼狼报复我们,在你家人面前乱说?”
“不可能。”小鞋匠断然否定,“他乱说我们干什么,想把他自己牵扯出来?”
“那就是你想多了。是不是刚刚太舒服了,大脑迟钝了?”
“去你的。”沈清源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就把这怀疑丢到脑后,兴致勃勃地讨论等母亲来了,如何让老太太高兴。
贺景瑞提议给沈清源买辆车。
先前他出门少,坐公交车也方便,买车确实有浪费之嫌。可沈母是盲人,出门有诸多不方便,贺景瑞如今又没时间专门接送。
于是贺景瑞建议他趁现在有时间,去上个考驾照的快班,赶在沈母来之前拿到驾照,到时候开车载老太太出去会方便不少。
沈清源觉得有理,便地接受他的提议,并不像以前那样因为接受他的馈赠而别扭。
买车的事一敲定,贺景瑞周末就跟沈清源去看车,小鞋匠出于铁公鸡属性不肯买好车,对汽车的其他属性也全不考虑,只盯着省油皮实这一点。最后买了一辆凌渡。
买了车之后,沈清源又去报了个快班,每天苦练车技准备拿驾照。
因为练车,俩人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基本上是晚上打个照面,沈清源就累得倒头睡觉,第二天睁眼时贺景瑞已经上班去了。
一周之后,贺景瑞开始想小鞋匠了。
他特意安排了一天,提前下班去接沈清源。
不知怎的,沈清源不在家里等着他,贺景瑞就开始犯疑心病。
倒不是不信任小鞋匠,就是不喜欢有其他人出现在沈清源身边。问题是沈清源长得好,人也好相处,总会有和他一样有眼光的人被吸引。
平时沈清源的生活就是学校——清瑞的两点一线,朋友圈也有限,基本上贺景瑞回家时都可以看到他。贺景瑞很喜欢这种圈样小鞋匠的感觉。如今学车就像打开圈门,把自家的养羔放出去,万一遇到狼怎么办?
所以他去接人时,特意开了一辆公司的旧皮卡车,换了一身旧休闲服。到了练车的地方也不露面,而是躲在犄角旮旯里窥视小鞋匠学车。
没想到还真让他发现教练围着沈清源献殷勤。
早知道小鞋匠忒招人,放出去一回就要招一回烂桃花,偏他自己还迟钝,收到一箩筐秋天的菠菜还当人家是好心,吃多少次亏都不长记性。
看到教练那钩子似的眼光钩在沈清源身上不放,贺景瑞心里的恶霸之火烧成燎原之势,还冒着滚滚酸气,隔一里地都能闻到醋味。
不过贺恶霸如今历练得多了,也学会肚子里打主意,再不会干那种当面砸人相机的莽撞事。
他压下满腔妒意,在沈清源面前之字不提,旁敲侧击地打听教练的情况。小鞋匠那根直肠子,哪想得到他的心思,分分钟把情况交待得一清二楚。
那教练是个单身gay,打着同类交朋友这杆老掉牙的幌子接近小鞋匠,平时对沈清源特别照顾,甚至常常给他免费加课。小鞋匠傻呼呼地以为人家真是交朋友,完全没想到人家这是利用工作之便泡小受呢,还对教练感激得很。
贺景瑞听得眼冒凶光,恨不得化身为剪刀,立马去把沈清源身边的花花草草剪干净。
一整晚他都在磨着牙想主意,终于想到了腹黑攻的必杀技——借刀杀人。
“你昨晚上老磨牙,跟嚼水牛肉似的,咔咔的。”次日起床的时候,沈清源揉着眼对他说。
“有吗?我不知道。”贺景瑞装傻。
“嗯嗯,吵得我晚上都没睡好。你是不是上火了?”
“磨牙跟上火有关系吗?”
“肝火旺就会磨牙。”
贺景瑞深以为然地表示:“那我肯定是肝火旺。我今天就去吃药。”
为了扑灭自己的肝(妒)火,贺腹黑百忙之中挤时间去了一趟周氏公司,打算借一把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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