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恍然回过神来,眼睛看向柳新林道:“新林,来了?刚才我想问题有些失神了,怎么样?听说工作干得不错?”
柳新林干咳了一声,道:“一切都还好,都是按照您指定的路子在往前走,目前总体还是顺利的!”
陈京淡淡的哼了一声,道:“你呀,工作很用心,个人生活方面jīng力也很旺盛。关于你的问题,我已经不止听到一个人说了,在荆江舆论搞得很大,家庭生活也搞得不和谐,我看你是有些昏头了,迟早有一天,你就得栽在这一方面!”
柳新林脸“唰”一下变得通红,头缓缓的低了下去。
在荆江他和骆红艳相处现在如胶似漆,骆红艳和老公离婚了,天天缠他很紧,两人有时候出双入对,惹了不少闲话。
柳新林的老婆在民政局上班,恰恰又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找他闹得也厉害,还威胁他要给上面写举报信,柳新林后院失火,可谓是疲于奔命,最近伤神憔悴得很。
现在陈京再一次提出这个问题,他羞愧尴尬,几乎是无颜面对陈京。
陈京盯着柳新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骆红艳留在荆江不合适了,我已经跟徐兵打了招呼,调开她吧,团省委不错,先给她换个工作环境,希望她能够有个反思!”
陈京顿了顿,道:“至于你,我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为革命工作了大半辈子了,好不容易有现在的机会,你如果自己不珍惜,葬送了,将来吃亏后悔的是你自己。
都不是年轻人了,有时候你要冷静想一想,人家跟着你看中的是你什么。
作为我来说,话只能言尽于此,再说多了,就有些过了,算是干扰到你个人生活了!”
柳新林红着脸,良久,道:“秘书长,您批评得对,是我有些犯糊涂,最近一直在反思。您放心,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妥当的!”
陈京淡淡一笑,有些意兴阑珊的道:“但愿如此吧!对了,关于你的工作问题,你有没有什么新考虑?”
柳新林一愣,怔怔看着陈京,不明白陈京为什么忽然说这句话。
陈京道:“是这样,省里正在酝酿市、自治区班子调整,这中间会有一些机会,你现在在荆江发展不错,我本没打算跟你说这事。但是考虑到你糟糕的个人问题,我刚才斟酌了一下,觉得你继续留在荆江并不一定合适。
带着老婆孩子换一个环境,在新环境中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对你来说可能更容易明白一些事情,今天机会刚好,我就看看你个人的意思!”
柳新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道:“秘书长,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您安排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保证不辜负您的期望!”
他不是傻瓜,陈京在这个场合跟他说这样的话,这意味着全新的机会要到来了。
现在在荆江,他虽然进了常委,但是排名一直靠后,实权有一些,但是从个人发展的角度考虑,路子还是太窄了一些。
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够有机会在调到别的地方更进一步,对他来说无疑预示着是全新的机会。
柳新林最近就在盘算这件事,他在荆江的工作算是有成绩的,如果把握得好,在年龄到岗之前再能进一步,他这一辈子的仕途,也算是可以圆融圆满了。
陈京端起茶杯沉吟不语,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柳新林激动的心情。
他眼睛看着窗外,窗外楚江碧绿如屏,江面上白鹤点点,平添无限生机,江景着实美到了极点。
而对柳新林来说,时间恍若静止了一般,心中的激动和紧张交织,脸上都充满了热血。
“你最近多了解了解庸州的情况吧,庸州不算个大市,但是地理位置特殊,特sè很鲜明,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最终的事情谁都说不定,但是早作准备,未雨绸缪,终究多一分机会!”陈京忽然道。
柳新林心中一惊,连忙点点头道:“是,秘书长,我会详细了解庸州。庸州革命老区,旅游名城,是个好地方!”
陈京扭头看向他,淡淡一笑,道:“但是困难也很多,你要空杯心态,那里的环境不比荆江,可能要复杂很多啊……”
庸州当然复杂,庸州新上任的市委书记邵永强是铁杆的吕派人马,吕军年在副书记位置上的时候,就多次想推他上位,如果不是伍大鸣刻意的压制,邵永强不会等到现在才有机会。
现在省内的形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陈京就不能不综合考虑问题。
让柳新林去庸州,运作起来难度不算太大,但是柳新林到了庸州能够有多大的作为,这就是天大的问号。
对陈京来说,做这个决定不容易,但是现在的局面,他还有更好的决定吗?
柳新林如果真是个人才,真具备独挡一面的能力,那是他自己有才。如果在庸州他不行,陈京做到这一步,也算是给了他机会了。
这年头,任何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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