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安平带着胜子家扣大棚的时候,就在村里引起了一阵的热议。乡里乡亲的,对老于家孤儿寡母,家徒四壁,贫困的生活状况,乡亲们都很同情。可同情归同情,对于种植反季节蔬菜这个新生事物可却了解的不多,绝大多数都是持观望态度,更有一些思想偏激的村民认为安平这个镇干部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也不知道怎么想出这么个瞎招子,变着法的祸害老百姓,就等着有一天揭穿安平的把戏呢。而安平就是要借着今天的这个场景让大家了解反季节蔬菜,一方面有利于尽快将这个产业发展起来,另一方就是安平也有私心,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积攒些人望,当官得有名声,只有得到老百姓的认可和支持,自己才能在这条充满荆棘的仕途之路上走的更高,走的更远。
“会计呢,来过称记帐……”都是庄稼人,干别的或许不行,但像摘菜这种小儿科的农活都是行家里手,不过几分钟,码的溜齐直冒尖的一筐黄瓜就被两个汉子抬了出来,水灵灵,翠莹莹,满是喜庆的样子引得村民们的争相观看。
“黄瓜六筐,计四百八十二斤,每斤四块一;柿子八筐,计一千一百零六斤,每斤两块,辣椒三筐,计一百七十二斤,每斤五块五……”一筐一筐的蔬菜被架上了台称,村会计哈着冻的痛红的手,一笔一笔的将蔬菜用他并不宏亮的嗓音喊出来,而随着会计的笔头在纸上沙沙做响,原本吵杂的场面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一些性子急的一边听着会计喊,一边在心底拔弄着小算盘,记帐拿钱,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
“黄瓜总共一千九百七十六块两毛,柿子总共二千二一十二块整……总计四千六百五十五块七毛整……”仿佛弊了一个屁总也放不出来似的,村会计的帐算的奇慢不比,直让翘着脚,抻着脖子等着听结果的村民暗骂不已。就在几个心急的村民忍无可忍,准备骂出声来的一刹那,会计的脸总于抬了起来,用劲全身的力气将那四千六百五十五块七毛整的数字喊了出来,顿时引起了一阵的惊呼。
四千多块,穷了八辈子的老于家居然在两个月的时候赚了四千多块,而且还是靠大家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懂得不能再懂的种菜赚了四千多,村民们哪能不震惊。特别是那几个跟着胜子进了大棚摘菜的几个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眼都是震惊,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眼前的这些菜不过是棚里蔬菜的一半,那岂不是意味着剩下的蔬菜还会卖上四千多。种植反季节蔬菜居然这么来钱,若说几个人不动心那可是假的。
“安主任,这些柳条筐都算在菜里了,我也不单独称量了,十几斤总是有的,那个零头就不给你了,总数算四千六,你看行不行……”要说这钱德进就是有眼力见,眼看着安平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立刻就明白了安平的想法,极为配合的当着大家的面从腰包里掏出了一叠湛蓝湛蓝的百元大钞,还为了把这效果整的更持续一点,主动地跟安平讨价还起价起来,直接把这个交易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没问题,大家有来有往,注重的是长期合作,不用在这点小数上斤斤计较,哪啥,你们急着回去,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改天,改天我做东,咱们一醉方休。胜子,给钱师父拿两包烟在路上抽,以后你也得学学开车,不能总麻烦钱师父来回跑不是……”安平满脸微笑,用力地拍了拍钱德进的肩膀,亲近中带着赞赏,不顾对方的客气,硬是把两包烟塞进了他的手中,这小子有眼力见,更会演戏,戏感远远超过了群众演员,就冲着配合到位的表演,安平也该好好奖励他一下。
一把钞票交到了于婶的手中,于婶当着乡亲们的面是数了又数,脸上的笑容将眼晴挤在了一起,欢喜的合不拢嘴,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很是感染了一大批人,无数村民直勾勾的盯着于婶满怀憧憬,甚至有几个心眼小的,见钱就眼馋的家庭妇女居然忘乎所以的吞咽起了口水,恨不得那数钱的不是于婶而是自己才称了心思。千人千面,各有不同,可发展反季节蔬菜的心思却是出奇的一致,这正是安平想要达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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