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风子岳也根本不需要睁开眼睛,他甚至看都没看,只是随手一挥,只听扑地一声,那金相和尚不知何故,竟是扑倒在地,匍匐在他脚下!
风子岳哈哈大笑,一脚踩在他光头之上。
“这和尚十分可恶,竟敢在我吃饭时候来搅扰,就先躺在这里,做我的垫脚凳子吧!”
他双脚踩在金相和尚脑袋之上,那金相和尚又惊又怒,偏生浑身无力,反抗不得,气怒攻心,竟是昏了过去。
一时之间,围观之人大哗!
这金相和尚,可是北烂陀寺的大弟子,拳法威猛无双,听说已是大武师境界的高手,竟然被这少年一脚踩在脚底,这还了得?
北烂陀寺岂肯罢休!
那高大和尚也是傻了眼,金相师兄的本事,高过他自己不知多少倍,他原以为是铁定的靠山,没想到还没有一个照面,就被人打倒——那自己被一脚踢翻,倒也不算是冤枉了。
“你们还敢在这里啰嗦,也想一样倒在这里么?”
风子岳放声大笑,冷冷地瞪着剩余的那一群和尚。
这群和尚乃是金相的弟子,如今见师父一招都挡不住,如今生死未卜,哪里还敢啰嗦,发一声喊,如鸟兽散,胆子大点的,还留下一句叫嚣。
“小子,你等着,北烂陀寺不会放过你的!”
风子岳哈哈大笑,“有种的就放马过来!”
他知道这金相和尚,也算是寺中重要人物,如今被自己踩在脚底,北烂陀寺断没有不出面的理由,他就等在这里,等着见到北烂陀寺中的人物。
如今以风子岳的实力,自然不会将世俗界的一方豪强看在眼里,他故意这么做,也不过就是想引出北烂陀寺的头头脑脑,顺便摸一摸他们与劫掠甘凝霜之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围观众人都是吓得呆了,金相大师兄在他们眼中,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哪里敢有人违拗的,如今竟是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踩在脚底,怎不叫人惊心动魄。
“死人了!死人了!连金相大师兄都打了,我这间客栈,算是保不住了!”
掌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刮子,“都怪我这张臭嘴,说什么东西啊!”
他见风子岳厉害,自然也不敢招惹,只敢自己发自己的脾气。
“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客栈啊——钱叔,快逃命吧!”
小王等几个年轻人,扯着掌柜,夺门而出,仿佛这里散布着瘟疫什么的,连一刻都不敢停留,这时候住店的客人,也全都如鸟兽散,就连那两个刚刚住进去的和尚,听说此事之后,也是面现惊恐之色,掉头离去。
只这一会儿功夫,客栈之中,就只剩下了风子岳和齐小蝶二人——还有一个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金相大师兄。
齐小蝶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都跑了?”
风子岳苦笑一声,“只怕是害怕受我们的连累。”
风子岳自然有把握能保住这掌柜等人,不过他们自己胆子小要跑,他也是没有办法,反正等此事了结之后,想那掌柜舍不得这客栈,自然还是会回来的,也不用自己太过操心。
如今,只不过是要等北烂陀寺更重要的人物出现,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罢了。
齐小蝶摇了摇头,她虽然转生已久,但做人之道,还是不甚明了。虽说风子岳是故意挑事,但他也是明明救了那掌柜一次,谁知道他反而怕成那样,好像还最好他不要救一般,这等人的心思,她实在是捉摸不透。
至于客栈中人,跑得精光,在门口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倒是挤满了半条街,这也让她迷惑不解。
“真的是金相大师兄——我认得那件袈裟,上次他到城南收租,穿得就是这件!”
“你没看错?金相大师兄可是本事大得很,有人说他能把北烂陀寺门口那两个石狮子举起来耍,怎么会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
“这少年是什么来历?怎么敢得罪北烂陀寺?”
“管他是什么来历,就算是皇亲国戚,在岭南州城得罪大和尚们,就是找死!”
门口之人,都是议论纷纷,探头向客栈内张望,却没有一个人敢踏进客栈半步。
“阿弥陀佛!”
只听远处传来一声佛号,虽然人还远,声音却是覆盖了整条街上,众人都是一悚,纷纷走避,让出一条大道来,只见从北烂陀寺方向,匆匆奔出一队僧侣,抬着一顶软榻,软榻之上,坐着一本闭目念佛的老和尚。
“是苦庐大师!苦庐大师亲自出来了!”
人群之中,大声惊呼。
这苦庐大师,乃是北烂陀寺天王殿首座,听说一身武学,不在主持苦渡大师之下,要不是年纪小了几岁,当初接掌北烂陀寺主持之位的时候,只怕还有一番龙争虎斗。
他平日只在殿中念佛,极少露于人前,想不到为了金相大师兄之事,竟然是他亲自出马!
如此一来,那客栈中的少年,就算是有三头六臂的本事,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岭南州城的百姓,虽然都慑于北烂陀寺的阴威,敢怒不敢言,不过也都是纷纷为那少年感到揪心。
风子岳听得外面的声音,眉毛一挑,轻轻一笑。
那和尚身穿红色袈裟,白眉白须,身子瘦削,倒是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他一路之上,未曾睁眼,等软榻到了客栈门口,放在睁开眼睛,只见双目如血,却是闪烁着邪异的精光。
“那少年,还不将我师侄放开!可知我北烂陀寺弟子,你伤不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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