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之前,我一定要把那些照片全都带走——不留一张,那些照片承载了我的过去,更多的是承载了我的痛苦,长大——懂事以后,我原以为爸爸是一个苦命人(这个‘爸爸’应该是炼洛丹的亲生父亲),没有想到我的命比他还要苦。我要把自己从他们的生活中全部抹去——我不想留下任何的痕迹,我要把留在他们记忆中的一切都抹去,把自己留在他们的记忆里,那是我的耻辱(这里的‘他们’应该是指养父炼乐雅和母亲兰思梦——炼洛丹对母亲还是有些怨言的,但主要还是指养父炼乐雅)。
唯一让我感到纠结的是:我不能把所有和我有关的照片全部带走,如果那样的话,母亲会非常伤心的,痛苦是注定的了——但我还是要留一点念想给母亲——她毕竟养育了我二十几年,退而舍其次吧!只要能将那个毁了我一生的人从我的记忆和世界里面抹去,就心满意足了。”
很显然,“那个毁了我一生的人”就是养父炼乐雅。所谓“给母亲一点念想”应该是指留下了那几张全家合影。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能从炼洛丹阳在处理照片的问题上感受到炼洛丹对家庭,对过去生活的决绝态度。当然,也能感受到炼洛丹出家之前痛苦矛盾的心理状态。她之所以留下那几张合影的照片,也是担心母亲从照片上看出她出家的真正原因,如果将自己从所有照片上抹去,母亲即使再愚钝,也能猜出女儿出家的原因。
四篇日记已经能说明炼洛丹出家和离开鸣晨寺的原因。
女人的心更细一些,韩玲玲发现了一个问题,在欧阳平翻阅日记的时候,韩玲玲注意到:炼洛丹进寺之后,一直坚持天天写日记,但三个月以后,就不像以前那样正常了。
欧阳平仔细地翻阅了两遍,韩玲玲果然没有说错,每次间隔的时间在一至三天,所写内容也都是寺院中的平常之事,如,“今天在藏经堂抄了几张经文啦。”“这几天几点起床,几点熄灯啊!”夜里面经常做恶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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